把玻璃窗擦了个干净。
温君复起身,揉乱了初墨书的短发,她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就为了节约时间,把及腰的长发剪成了锁骨发。
也骨折那阵右手写东西不方便,就用左手歪歪扭扭的写。常常有做不出数学题愤怒的摔了笔,趴桌子装死的情况,可过不了多久又会重新坐起来演算。
这是温君复认识初墨书两年多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哭。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个阴雨天随着暴雨倾泻出来。
“初墨书。”温君复柔声喊少女的名字。
“如果数学竞赛让你难过的话,就把重心改一改,把宝压在信息竞赛上吧。”温君复安慰到。
信竞省级联赛(nopi)的初赛在十月中旬,复赛十一月下旬。奖项是省一、省二、省三,有自主招生资格。
次年五月是省队选拔,成绩取省级联赛跟省选成绩的加权总和,择优选入省队。分a-d档,
七月是国赛(noi),省队有资格入夏令集训营,集训营前五十名直接保送清北,许多一流高校在现场出了成绩直接签约。
多数人都选择两个竞赛保底,自然所有学科的竞赛的时间也都是错开的。
数竞省级联赛在九月,十天后,全国决赛在十一月,也就是著名的魔鬼冬令营。
初墨书跟温君复都过了市级选拔的初赛,有数学省级联赛资格。初墨书却在数学省赛前崩溃到落泪。
伸手把眼泪抹干净,初墨书转过头,眼角里泛着星星点点的泪光,轻声说,“我不会放弃的。”
努力了这么久,父母跟师长理所应当的对我抱有厚望。
唯独你,明明是竞争对手关系,却永远都在拉着我前行,我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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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永远不会在开头就告诉大家,努力省赛脱出,跟温君复一同坐在数学冬令营的教室里。
周遭坐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数学尖子生,d市所在的省份不算是竞赛强省,所幸一中是强校,教练水平不低,在弱省强校的光环下,初墨书才占了便宜能坐在这里。
韩尘无缘冬令营,转而去热火朝天的搞物理竞赛。
大家都在埋头做卷子,教室里静的针落可闻。
初墨书恍惚间觉得凳子有点儿粘,她低头,神色瞬变。
近期心理压力大加上熬夜,她的月经非常不规律,可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来了,而且漏到椅子上才发现。
整个教室里只有她跟坐在前排的一个女生,剩下的都是男孩子,这个情况下她也无法独自移动去买卫生巾。
温君复注意到身侧人停了笔,不停的低头往下看,他跟着看过去,看见椅子上的红色,再对视初墨书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什么。
“……”下一秒温君复把头压的更低,单手握拳给了自己鼻子一拳,鼻血喷涌而出,在初墨书错愕的目光里,温君复仰头高举起手,“老师,我流鼻血了。”
老师见状,摆了摆手,“你赶紧去医务室躺会。”
温君复起身的时候,初墨书耳畔传来一句少年音,“等我回来。”
“同学们学习归学习,不要太拼命,身体重要,天干物燥,大家注意养生啊。”老师借着温君复流鼻血的事情,又交代了几句,“每年竞赛冬令营都有晕倒的……”
温君复再回来的时候,鼻子里塞着纸巾,手里拎着黑色不透明塑料袋,干脆的脱下秋季校服外套递给少女,小声道,“一会儿下课,你把校服系腰上,直接回寝室换衣服吧。”
温君复一顿,椅子我帮你擦。
他若无其事地从黑色塑料袋里,翻腾半天,才掏出一包纸抽,放在桌上。
“谢谢。”初墨书心头一酸,除了道谢不知道该讲什么,拿着黑色塑料袋匆匆出了教室门闪进卫生间,对着满满一整袋卫生巾失笑。
温君复这怕不是把小卖铺的卫生巾货架扫荡一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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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冬令营近尾声,初墨书已经放弃,开始在数学练习卷上,写数据结构跟算法。
考试的当天,她把会做的都算完了,就停了笔发呆,最后三道大题都留了白,以此告别奋战了两年的数学竞赛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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