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落下去声儿不够响,我寻思着多一个来陪着师兄,也不枉你我同门一场。”
罗安河一噎,抬步凑近他些,低声道:“她是个妖怪,能用律法来论吗?”
“她哪里像个妖怪?”宋立言满眼不解,“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掌柜么?浮玉县衙门一直有她的户籍,还有她缴税的凭证。”
这言辞凿凿的,要不是他亲眼见过楼似玉化形,都要被蒙过去了。罗安河哈哈大笑,然后收声问他:“你当我是瞎的?”
“妖怪变化莫测,师兄也是知道的。当日街上所见狐妖并不是这位楼掌柜,楼掌柜也是受害者,师兄长我二十多岁,难道没看出来?”宋立言甚为失望地摇头,走去楼似玉身侧,轻轻抚平她肩上被鞭子抽出来的褶皱。
罗安河抱着胳膊看着他:“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
宋立言叹了口气,无奈地招手。后头站着的宋洵立马上前来,将一支灭神香递到罗安河面前。
“断骨鞭见效慢且费力,师兄不妨用这个试试。”
灭神香的确是最好鉴定妖怪的宝贝,罗安河这次出门正好没带,不曾想他倒还主动给他送来了?接过来仔细查验了真伪,罗安河就着墙上的油灯将香点了,往楼似玉面前一放。
滚滚白雾从香头溢出来,瞬间涌满了整个刑堂,楼似玉被绑在木架上满脸疑惑地看着,眼神无辜又干净,任由白雾将她淹没,也没半点反应。
罗安河震惊了,捏着香往她身上挥,挥了好几次也不见效果,瞪大了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怎么可能?”
“县上有狐妖作祟,一直没能抓住,那狐妖常常借楼掌柜的样貌出现,已经不是头一回。师兄初来浮玉县,不知道情况罢了,也不必太自责。”宋立言善良地安慰他,“以权谋私误伤百姓,也至多不过是被参一本,只要州府大人护着,师兄你就不会有事。”
“……”罗安河怀疑地睨着他,“你是不是在这香里动了什么手脚?”
宋立言大方地朝他指了指外头:“岐斗山上能碰见妖怪,师兄可要去试试?”
灭神香若有问题,就不会涌出这么浓烈的白雾,罗安河心里也知道不可能,可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迟迟不愿相信。
宋立言慢条斯理地将楼似玉手腕上绑着的绳子解开,问她:“掌柜的伤着了?”
他的眼眸看过来,传递了一丝怂恿之意。楼似玉立马来劲儿了,抓着他的腰带就哭:“大人,奴家要喊冤啊!奴家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做,突然就被抓进大牢动了私刑,奴家手腕疼,肩膀疼,哪儿都疼!这事儿要是不给个公道,奴家也上州府大人那儿递状纸去!”
“掌柜的稍安勿躁。”宋立言像模像样地宽慰他,“罗大人也只是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就可以动私刑了?咱们朝廷的律法是写着好看的?虽说官不与民斗,可天理昭昭啊,要不是大人及时赶到,奴家今儿被打死在这里也没处喊去。”
说着,捂着脸就嘤嘤嘤地往他怀里倒。
宋立言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开,再瞪她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头对罗安河道:“此事也的确是师兄做得不妥当。”
“这谁想得到啊……”罗安河还有点怔愣,看看楼似玉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灭神香,心想也对,这掌柜的身上没有妖气,的确是个普通人。
“那……”他挠挠头,“那本官给掌柜的赔个不是?”
意外的能屈能伸,楼似玉吓了一跳,打量他两眼,确定他是真的被唬住了而不是在说反话,才松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大人先把霍捕头放了吧?”
“就算掌柜的不是妖怪,那霍良忤逆之罪也是定下的。”语气一转,罗安河抬起了下巴,“用私刑是本官之过,可掌柜的本也有命案在身,呆在大牢里不冤枉。”
“关于曹府的命案。”宋立言开口,“相关证据已经齐全,师兄既然在,不妨今日就升堂。”
“县上事还那么多,哪儿有空升堂?再关几日吧。”知道她不是那狐妖,罗安河也就没兴趣了,拂袖往外走,“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楼掌柜和霍良,一个都不许给我往外放。”
“是。”四周的狱卒低声应下。
楼似玉目送他离开,扭头欣喜地道:“大人这一出英雄救美,真真是得奴家欢心那,有空请您喝酒!”
眼眸微有亮光,却又被主人克制的眼皮给盖住一半,只留星星点点的光不小心从睫毛间泄出来。宋立言伸手拂开鼻息间飘散的白雾,板着脸道:“我是来看霍良的,顺便给掌柜的搭把手罢了。”
“哦对,霍捕头。”经他提醒,楼似玉连忙往牢房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小声道,“他不知道您来了,许是还担心着呢,赶紧去报个平安。”
像霍良这样当真不畏强权的人,楼似玉只在书里看见过。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肯逆着人性来帮她的,那定是将她当成知己好友了,她也不能辜负人家。
步子又轻又快,楼似玉跟只蝴蝶似的飞扑去霍良牢房的栅栏上。
“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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