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秦惠妃在红木匣子里拿起一只金簪,雕工精细,质地纯正,一看就知道并非凡物。
“这是嫔妾无意间在一个金吾卫身上发现的,他当时正要出宫,嫔妾见他随身带这么多珠宝,细想不对,命人追查,竟发现这些东西全都是记录在案的御赐之物!那金吾卫见事情不妙,便将真相和盘突出,原来那些东西都是一位娘娘给他,托他出宫售卖的,而且,这种事情他还干了不止一次。”
众嫔妃大惊,偷卖宫中财物违反宫规,一般会这么干的,都是些揭不开锅的小宫女小黄门。可他们一般也是卖些司珍房送的器具,绝不会拿御赐之物来卖。这些东西放到民间,有没有人敢收另说,最主要是卖圣上赏的东西,那不是不给圣上面子吗?
众人窃窃私语,都在猜测是谁这么大胆。
“这个人,就是丽妃娘娘!”秦惠妃回首指向姜银瓶,义正言辞斩钉截铁。
哗然间,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已经坐直了身子。
“丽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确实是嫔妾的……”姜银瓶有口难辩,因为此事却为她所为。
旁边的寇宝儿上前一步,却被罗琅嬛拉住袖子,示意她暂勿声张。
此时,秦惠妃正望着姜银瓶,质问道:“丽妃不会说这些都是你丢的东西吧?若是如此,我们干脆清查云潇宫上下一干內侍和宫女。敢偷主子的东西出去卖,罪该万死!”
看来着秦惠妃是要步步紧逼了,但此事的惩罚落在自己身上,也不过降低位份而已,总比绿蝉她们丢了性命强。姜银瓶心一横,承认:“此事却为嫔妾所为!”
众人哗然,皇后叹道:“丽妃,你看着如此老实,这又是为何……”
秦惠妃道:“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却错看了咱们这位丽妃娘娘。丽妃哪里算是老实,若她真如表面清纯无辜,又怎会和那金吾卫有染?”
姜银瓶猛地抬头,汗毛竖起:“什么?!”
皇后也惊道:“惠妃,你此话何意?”
秦惠妃给了宫女一个颜色,那宫女将匣子一翻,珠宝首饰滚落一地,跟着轻飘飘落出来的,还有一张黄色的信封。秦惠妃捡起来,毕恭毕敬捧在双掌之上:“这是嫔妾在这匣子的底部找到的,还请皇后娘娘亲自过目。”
有嬷嬷上前接过信封,递给皇后,皇后展开,匆匆几眼,脸色骤然大变。
“姜银瓶,你好大的胆子!”她从凤座上站起来,怒不可遏:“本宫看你平日里乖巧温顺,原来都是装出来的。竟敢与人私通,连情信都敢写,这般不守妇道,本宫岂能留你!”
姜银瓶脑子一炸,明白过来,立即跪地道:“皇后娘娘明鉴,那信并非嫔妾所有,定是有人放在里面,故意栽赃陷害!”
寇宝儿和罗琅嬛也顾不得其他,帮着求饶:“娘娘明鉴,我俩和丽妃相交已久,深知她品行如何。她绝不敢做这种事,定是有人别有用心,请皇后娘娘明察!”
秦惠妃冷冷一笑:“两位娘娘此言差矣,丽妃贩卖宫中宝物,已是明知故犯,品行有目共睹,可算不得贤良。至于查证,我这里认证物证都有,不知两位娘娘还想怎么查?”
二人语塞,秦惠妃得意道:“看来丽妃是死不承认了,无妨,嫔妾还有人证。来人!”
殿外走进来几个黄门,他们押着一个瘦弱青年,那青年一到殿中便惊惶跪下,看到一旁的姜银瓶,他哭喊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啊!”
皇后道:“你是何人,为何让丽妃救你?”
那人与秦惠妃对了一眼,跪地道:“属下名叫郭二,是内廷金吾卫队的人,三个月前与丽妃娘娘相识,起初只是帮娘娘送一些东西出宫变卖,可后来日久生情,便与她……与她……”
说谎!姜银瓶怒道:“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人惊惶:“丽妃娘娘,你我相好一场,如今是想翻脸不认人吗?”
姜银瓶气急:“胡说八道!帮我卖东西的是一个內侍,他上月便被调去皇陵了,根本不是你!”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知道!”那人目光闪了闪,厉声:“你这荡丨妇不知给我写了多少情信,如今都在我屋寮放着,若是皇后娘娘不信,大可以现在去搜查,对比这荡丨妇的笔迹,看看是不是出自她手!”
皇后点点头,几个宫人步出大殿,很快捧回一叠信件,另有人去云潇宫取了姜银瓶的字画来。两样东西放在皇后身前的桌案上,皇后垂首细看,脸色越发阴沉。
“丽妃,这字迹的确和你的一模一样,你还要抵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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