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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父亲才会责怪她不懂事,恼羞成怒,狠狠地将她教训了一顿。
她打小就受父亲宠爱,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她的心中又是不服,又是委屈,便同父亲置了气。
父女俩谁也不肯让了一步,嫌隙正是从那时开始产生的。
而这种的局面,直到她娘过世,也没有改变。
莫白薇长吸了一口气,咬起唇角,讪讪的愣了一会,觉得头有些沉。便吩咐熄了灯,宽衣睡了去。
整整,梦里的片段,都是模糊而断续的。时而是前世的事,时而是父亲薄情的脸,时而是娘亲临终时候的模样。
泪水不知何时,从她的脸颊划了下来,樱红色的枕头上,一片。
天刚一亮,莫白薇就再难睡着,便吩咐端来了早茶,随意用了些,就心急火燎的往芙蓉园跑去。
跟在后面,踩着轻快的莲花步,追着,喊着,姑娘,身子刚好,慢些走。
她一心想见到娘亲,一个劲儿的往前冲。一边走一边感慨,孩童的躯体,到底是自由些,连走路都可以天真烂漫。
上一世嫁给林少卿之后,为了保持林夫人的端庄形象,她可是没少拘着自己。
一想到林少卿,她的胸口就像被人用刀一寸一寸的扎进去,疼的撕心裂肺。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大刀落下的最后一瞬间,她的眼睛里映出的身影,分明是林少卿没错。
只是,为什么,他眼睛里的笑,带着一股嘲讽,厌恶以及轻蔑。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深究。那件事于她而言,就像伤口上被人洒了盐,是碰也不敢碰的。
只觉得头顶上的骄阳明亮的晃眼,莫白薇头疼欲裂,差点昏倒。她急忙收了步子,停在原地,用手揉着太阳穴,强迫自己先不去想这些。
瞧见这一幕,以为是自家小姐又要晕倒,立马追了上来。黑色的眸子里,隐隐有些担忧。她掏出帕子,轻轻的擦着莫白薇额角的汗珠,忧心忡忡的道:“姑娘,还好么,可慢些吧。”。
仰头瞧瞧天空,炽烈的太阳光刺的人眼睛酸痛。花池里的花,也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热天什么时候能过去了。心焦的嘀咕了句。
七月初七。
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莫白薇连忙捂住了嘴,这一说不打紧,倒是泄露了天机。不过,经这么一提醒,她眼前忽然一亮。
倒忘了这件事了。
上一世,七月初三这天,会有位修行的道士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揭了皇榜,说是自己能求雨。
消息一传进朝廷,一片哗然。
朝廷上的官员们站成了两派,一派说信奉邪黄之术有辱皇室门楣,另一派则说,事已至此受苦的是黎民苍生,不如一试。
门楣事小,苍生事大,眹愿意一试。皇上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堵住了反对派大臣们的嘴。
皇上亲自将道士迎入朝堂,按照那道士要求,设神坛,铸香炉。
只短短三日,所有的工序,都准备妥当,只等着那道士施法。
七月初七,那道士说时机已至。于是,上神坛,祭拜,求雨。
当时,她吵着嚷着要去凑热闹。小小的她被家中的小厮扛在肩头,只大概瞧见些模糊的轮廓。
道士一身紫袍,正端坐在神坛之上,右手上拿着一个佛尘。他仰头看了看天,然后,闭起眼睛,口中振振有词的念着些什么东西。
奇迹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一下子变得阴云密布,狂风怒号着翻涌而来。接着,开始有潮湿的液体,从头顶降落而下。
地面上的尘土,被雨滴打的飞扬起来。人群开始欢呼,四散着奔走相告。
久旱逢甘霖。
驮他的小厮,因为兴奋的缘故,身子也开始微微的晃动。她只觉得自己要摔下去,像只受惊的小鸟般,匆忙的抓紧了小厮的脖子。
姑娘,下雨了。我们且回去。小厮兴冲冲的说着话,缓慢蹲子将她放下来。把事先备好的伞撑开,遮盖在她的头顶上。
雨珠在头顶砰砰作响,干燥的路面一点点变得潮湿,她听着看着满心的震惊。刚才发生的一切玄乎得倒像是话本子里讲的那样,莫不是那道士是雷公化身,接了玉帝的指令,所以才降雨。
她百思不得其解,回府之后就急忙问了娘亲。毕竟,娘亲故事的那些人,也拥有同样的本领。
娘亲那时尚在病中,嗓音里略带疲惫,只抚着她的头,慈爱的道,那道士一定是仙人。
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不久之后,当时的皇上,乾元帝就将那道人奉为。从此,求仙问道,不理朝政。也正是这样,南陵朝才会一日不如一日。在风雨之中,飘飘摇摇。
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敌国侵袭,亲王谋反。而她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新君的手里。
“姑娘,可是身子又不舒服?”
感觉到莫白薇的小手变得冰凉,面色也渐渐苍白起来,忙问了一句。
回过神来,莫白薇连忙一笑,摇摇头,道:“没什么。”
阳光透过她长长的睫毛照过来,落在白净的面上,留下一层细密的阴影。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清丽婉柔,日后美貌已经显山露水了。
“那就好。”稍稍放心,拉起她的手,快走了几步。
芙蓉园原是府上一座闲置的院落,位置相当偏僻。不过绿树却多,小小的院落里,一到夏日地面上全是黑黢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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