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听说这两个不死心的又找人去评他们的书法,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样,有没有胜负?”
姜教授知道这几年练字得少了,论水平当然不及每天坚持的老爷子,这一波评价他是服气的,“看来我上次是胜之不武,爸果然还是宝刀未老。”
“嘿,你说谁老了?”老爷子胡子翘得老高,在他心里自己永远年轻。
日常斗嘴……
姜言朝对面的顾盛宁比了个大拇指,然后默默扒饭。
突然,姜教授来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想带姜言回去看看你爸妈?”
姜教授只有在正经的时候会叫她的全名,现在突然来一句,让她怪瘆得慌,总觉得自己像是待出售的商品,买主和摊主正在商量她的去留。
“是的,伯父。”顾盛宁放下碗筷,郑重其事道:“我很喜欢小言,很认真的那种喜欢。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到默默关注她的爱慕者,到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坐在这张饭桌,我用了六年的时间。”
“我相信时间不是感情深浅的证明,可至少它让我知道,今后不管是多少个六年,我都只愿意和她一起度过。所以我希望我们能获得长辈的认可,能一路走向婚姻,走过余生。”
“我知道我的这个请求很突然,原本我只是想让我们能更好的融入彼此的家庭,可是现在我想请你们答应我,把她交给我。也请你们相信,我不是从你们身边带走她,是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人,会像你们一样用尽全力保护她。”
“对不起小言,”他站起来,低头对她说:“对不起,我还没有求婚,我还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可是我想郑重地告诉你的家人,我已经做好了和你共度一生的准备,所以他们不会再有其他女婿的人选,不会有其他的选择,我会尽力做到最好,我会尽全力。”
他想到了一小时前。
刚走进门的那一刻,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尤其当他看到了沙发上,另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人,与她的父亲相谈甚欢。
他可以是不受欢迎的,他也可以闯过九九八十一关才能见到她。但是那一刻,他怕极了,怕自己表现不好,怕她两难。
其实最怕的还是失去她。
幸好她的父亲解围,看在她的份上。
友好送客,对方告辞,才有了这番让他表达心意的机会。
顾盛宁一直低着头,所以他没有看到,对面的人儿早已泪流满面。
这是她的顾师兄,她最爱的人。
用最真诚的话,告诉她的家人,希望和她共度一生。
姜言“腾”地一下站起来,跨过了大半个桌子,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不要说对不起,我愿意的啊。”
画风突变。
桌上的其他人,包括被抱住的顾盛宁:“……”
“咳咳,”姜教授示意她矜持一点,“先坐回去吃饭。”
要问他刚才在干什么?他在回想。
这熟悉的一幕让他想到了第一次来到这个家,他孑然一身,用同样真挚的目光和诚恳的态度请求二老把女儿交给他。
那时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
老太太:“我们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家妍妍,可是我们不得不为她的将来考虑,你们现在不适合在一起。”
老爷子的话更直白:“男人,应当先立业再成家。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让我们把妍妍交给你?我们不是固守尘封,只是想告诉你,真心相爱的人,可以经受住考验。”
如今,他站在他们当时的高度,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样一个阻拦。
因为太爱她,所以对她的伴侣小心有谨慎。因为他们是最后一道把关,所以必须保持清醒。
现在他就是这样,想说百句的不行,可动动嘴什么也说不出,这个人是真的很少有让人挑剔的地方。
如果有,大概就是太优秀了,他怕他家的丫头驾驭不了这样的人。
可是他愿意相信,错过这个人,他家的傻丫头会伤心,会很伤心。
而天上的沈妍,最不喜的就是让她的宝贝女儿伤心。
于是他听到自己说:“做我的女婿记忆力要好。”
言下之意,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是他别扭的岳父大人没错。
顾盛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会记住的。”
两位老人家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可以放心了,其实她爸爸都点头了,可就是有根弦,是紧绷的。
很多事情,老人家更愿意交给时间。
***
顾盛宁留了下来,来的时候满手的礼盒,甚至有给姜言的长围巾,却没有一件属于他自己,没有换洗衣物,没有生活用品,这个决定草率又自然。
他们一起去超市,姜言依然裹得像企鹅,他却并没有笑过一句。
像是一朝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会儿,不同的是现在安静下来气氛不再是尴尬,不再需要费尽心力找话题。
仿佛只要待在一起,就在说着悄悄话。
我说出来,你会回应,我不说出来,你也懂。
姜言扯了扯他的围巾,说:“你怎么突然转性走温情风了?”
任她把围巾越扯越紧,他始终笑着:“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怎么能用来斗嘴呢?”
姜言知道他想起了那顿晚饭,“讲真,你的台词是早就想好了还是即兴的?”
“一半一半吧,”他理了理自己的围巾,把姜言作怪的手牵起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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