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他搂住王氏,叹气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容易,阿昱请封世子的事,我慢慢想办法吧。”
王氏柔声应着,眼底却毫无暖意。想办法想办法,从她生下儿子之后赵正爵就说会想办法,十几年过去了,他想出什么办法了?还不得靠自己!
她习惯性地抬起手给赵正爵按摩,心里不住地盘算,陆微这条路看来是彻底走不通了,到哪儿再找个合适的下家?
赵骞按照往日的习惯拿起兵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眼前尽是陆微摔下时的场景,那么高的河沿,那么急的水流,万一撞到了石头,万一掉进了水里……
他不自觉地攥起了拳头。太让人不放心了。
他扬声叫林战,许久没人回应,这才想起已经将林战派去探听王氏母子的举动,只得又叫林绩。
半晌之后,才听见林绩喊着“来了来了”,只听声音不见人,赵骞又叫了一声,才见林绩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蓬头垢面不说,脸上还有几道细长的抓痕,扎煞着两只手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赵骞不觉黑了脸,问道:“你在做什么?”
“公子不是让我把那只猫养起来吗?”林绩欲哭无泪,“我抓了一下午都没抓住,快被它挠成筛子了!公子,咱们非得养吗?”
赵骞的心情突然就平和了下来。很好,原来猫都是这么不讲理,看来并不是自己不会跟她相处。他淡淡地说:“非得养。”
林绩是真的哭了,谁能告诉他用什么武功能抓住猫?
赵骞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回来再抓,现在跟我去陆府。”
林绩顿时顾不上纠结猫了,担心地说:“公子,大夫说过你的腿不能乱动,上午已经牵动旧伤,还流了那么多血,你要是再跑去陆家,这两条腿就没法看了。你有什么话我去告诉陆微。”
“我自有分寸,走吧。”赵骞推动轮椅,慢慢向前滑去,白天那么多人在场,他连话都没单独跟她说过几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总要亲眼看一看才能放下心来。
陆府的山墙又高又厚,林绩有担心地瞧着自家公子,忍不住又说:“要不然我去叫陆微出来……”
话音未落,却见赵骞两只手在轮椅上一拍,身子斜飞而起,落在墙面一人多高处,跟着又是两手一拍,已经稳稳地落在墙头。
林绩张口结舌,公子也太麻溜了吧,怎么看怎么像翻惯了墙头的……
隔着薄薄的窗纸,赵骞看见那个惦念了一日的人正坐在窗下,摇曳的烛光衬得她纤长的影子朦胧虚幻,像是随时都会晕染进无边的夜色,再也找不着了。
赵骞抿紧了薄薄的唇。这种感觉真不好,总是抓不住、摸不着,又总是放不下。要是能像养猫一样把她养在身边就好了,他一定能护紧了她,不让她受伤,也不让她溜掉。
这念头像是突然蹦出来的,又像是酝酿已久。赵骞像是摸索已久的人突然找到了出路一般,心中一阵轻快,好,就这么定了!
他重又抬起头看着窗下的身影,默默为她打上了专属自己的标签,心情甚是愉悦。
忽听那人说:“碧桃,你下去吧,我累了。”
碧桃哭着说:“姑娘,奴婢想着侯府都已经提亲了,早晚是一家人,所以才答应帮二公子的,我真的不是贪钱!求姑娘念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饶我这回吧!”
陆微淡淡说道:“若不是念着从小的情分,你这会儿已经没命了。”
银杏打了个寒战,姑娘真的是变了。也许自从姑娘逼着自己在忠心和姐妹情谊之间做选择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看着哭成泪人一般的碧桃,又觉可怜又觉可恨,若不是姑娘早有防备让自己缝了那张银票在碧桃衣服里,只怕现在哭的就是姑娘了。
“再不走我就叫人拖你出去。”陆微索性站起身,走到屏风后坐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碧桃心知无法,哭着说:“姑娘你好狠的心!”到底还是下去了。
陆微沉吟片刻,道:“银杏,你去看看她。”
银杏答应着来到碧桃的房间,碧桃一见是她,哭的红肿的眼中射出怨毒的光,冷笑道:“你来做什么?你害得我还不够?”
银杏摇头道:“谁也没害你,是你自己害了自己。想想姑娘素日待你的情分,你这么做值得吗?”
碧桃扑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陆微正坐着,忽听窗户轻轻响了几下。她一直不喜欢身边的人太多,所以每每让丫鬟在隔壁梢间等着传唤,此时是谁在敲窗?
推开镂花窗扇,院中空无一人。她狐疑地四下张望,忽地从暗中走出一人,轻声道:“是我。”
陆微猛然看到赵骞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吃了一惊,脱口道:“你的腿都那样了,还跑?等着!”立刻缩了回去。
赵骞一时不知何故,愣愣站在当地,片刻后见陆微伸出一只胳膊,莹白的手心中卧着小小的碧玉膏,道:“这个你拿回去用吧。”
赵骞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连身子也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了。莫非是白天失血过多?他来不及细想,如实说道:“这个没用,我伤的是骨头。”
“那我明天请舅舅给你找个好大夫,他知道好多治跌打伤的国手。”
赵骞觉得头更晕了,好像有什么激烈的情感一直在冲击着他的心房,弄得他又想喊,又想笑,又想紧紧搂住眼前的人,好好摸摸她柔软的长发。
莫非是失血过多,邪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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