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窝里爬起来了。
“让我想想,”夏悠悠咬了一口虾饺,嚼吧嚼吧咽下去,“钟弥,你喜欢温徒?”
“我没有。”钟弥急忙否认。
夏悠悠笑了笑,两颗梨涡露出来:“是吗?那我就放心了,钟弥,对金主动情可要不得呀。”
钟弥含糊其辞:“唔……”
“虽然说这个不太好,其实我傻过一回,”夏悠悠低下头,“你听过我跟阮宥的事吗?”
“我知道一点。”
想不到,有一天也能听夏悠悠说起她和阮宥。
“阮宥傻乎乎的,他觉得自己能娶我,我更傻,居然信了。”夏悠悠抿抿唇,“可现实就是,就算两个人有感情,也冲不破阶层差距。对他们那样的家庭来说,我们这些人就是平民,阮老板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平民的。”
“嗯,我知道了……”这些钟弥都知道。
她只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患得患失了起来,那么在意温徒心里对她的感觉,哪怕无论如何,她跟温徒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温徒应该对你有点意思,”夏悠悠道,“要不然也不会去你家过夜,他不碰你,应该是把你看得比较重要吧?”
钟弥听完就乐了:“没有没有,我们没那么熟。”
夏悠悠的语气却认真起来:“喜欢是来自于吸引,这种吸引,在第一眼见到就能决定了,不是熟起来以后就有的。”
喜欢来自于吸引。
钟弥似懂非懂,羡慕夏悠悠,能把那么复杂的感情看得透彻。
“那……我该怎么做?”
“顺其自然吧,既然他喜欢你,那你就抓住机会,用这种喜欢去换你想要的东西。”夏悠悠笑着鼓励她,“你要的越多,将来就越有恃无恐。”
夏悠悠一定还以为她是看中了温徒的钱。
钟弥想要的却不是物质。
那么,她想要的是什么呢,钟弥恍惚想起那个混乱而危险的夜晚,温徒审视的目光盯得她两脚发软,他说:“你再问问自己,你想要什么?”就连温徒都看出来她矛盾了。
如果她只是要钱,双方便是纯粹的交易,温徒应该也乐于接受这样的关系吧。
然而她不是,就会让人无端惶恐。
因为不要钱的人,要的更多。
他拒绝她,是不想负担责任,害怕她纠缠,惹上一身麻烦,是这样的。——钟弥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也就很合理地解释了为什么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钟弥恍然大悟,她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跟夏悠悠吃过早茶,刚在路口分别,温徒就打来电话找她:“在哪?”
他一觉醒过来,发现身边没人。
钟弥对他醒过来还要找自己感到十分疑惑,还以为他会直接回家的。她忐忑地说了一个地点,十分钟后,他的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宿醉好点了没有?”钟弥上车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她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温徒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的那套,应该是让人送了衣服去她家里。钟弥心里臊得慌,总觉得刚才司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嗯。”温徒目光沉静,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他问:“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我出来吃早点,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
两个人的对话仿佛昨天已经发生过什么一样,暧昧得很。她的脸烧了起来,不知所措。
钟弥看窗外的路线有些陌生:“现在要去哪呀?”
“我家。”
“啊?”
温徒看她一眼,为她的这种反应感到微微不悦:“我饿了,陪我再去吃点。”
“噢……”钟弥想,原来是找她当饭搭子呢。
钟弥倒是不介意再吃一顿,尤其是在他们家佣人端上一碟蒜香法棍之后,真好吃,跟着温徒,她的胃是最大的受益者。
温徒吃得就有些清淡,宿醉之后,他就喝了一碗稠稠的小米南瓜粥。桌上的大部分东西好像都进了钟弥的肚子,尽管她之前已经吃过一顿。
钟弥揉揉饱足的肚子,盘算着饭后怎么开口告辞,没想到他瞥她一眼:“要是吃饱了,陪我去周围散散步。”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钟弥偏也就心甘情愿让他使唤,没骨气地跟出去。
温徒的这栋房子建在半山,钟弥跟着他出门,山腰上绿树成荫,是天然的氧吧,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昨夜下过一场雨,路上还浸着深色的水印。
钟弥走在他身边时,心里东想西想的,也就没注意到,远远的有个晨跑的女孩子,正迎面慢跑过来。
那女孩子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脚步,叫了声温徒:“欧尼酱!”
钟弥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妹妹,自从第一次聚会的时候见过一面,就好像没再见过。
温妹妹见过钟弥,也十分好奇。
温徒先是跟钟弥说了一下:“这是我继父的女儿,叫夏川绫。”接着便跟自己妹妹说了两句日语。
是对方先开朗地笑起来,她会说中文,友善地问候道:“钟姐姐你好。”
“你好,夏川小姐。”钟弥没被这么嗲地喊过“钟姐姐”,心里倒是一阵甜丝丝。
“我有中文名字的,我叫温绫。”她笑得眼睛弯弯,露出小虎牙。发音不太标准,但声音很可爱,“你可以叫我阿绫。”
“阿绫?”钟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对了,就是阿绫。”温绫乐呵呵地瞧着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异常融洽。
温徒摆摆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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