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过后也留宿在了尘缘客栈里,既然李莫愁与孙婆婆都还在城里没有回古墓,她也不着急一个人冒雨回山。
刚才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掌灯接受了乐远岑的好意,人在江湖独木难支,古墓门下弟子能够得到黄药师的照拂是一件好事。
只是掌灯难免伤怀,乐远岑此行看来真是要远走他乡,有生之年无法再相见了。
乐远岑看着窗外的大雨,这场雨恐怕要下几天,却是不会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后的中秋。“我看还是算了,等雨停了,我就离开。中秋也不过是看着月亮变圆了,月亮总是会圆的,在哪里看它变圆都一样。”
掌灯没再多言挽留,就算将乐远岑留到了中秋,月圆过后,她们还是要分别。
此时,店小二前来敲响了房门。“灯师傅,您快去看一看,孙婆婆与李姑娘来了,两人还带来了一个面生的少年,那人昏迷不醒了,您给看看怎么治病?”
尘缘客栈开在终南山脚下,店里的掌柜、店小二等人都认识古墓中人。
平时,遇到天气骤变不便上山回古墓时,她们都会在尘缘客栈投宿。掌灯习得了御蜂术,不时会收集一些蜂蜜下山,托于尘缘客栈的掌柜贩卖。一来而去,大家就熟悉了。店小二对周围的江湖人也混了一个大概的面熟,他说的面生少年也不知是谁?
掌灯闻言就看向了乐远岑,“乐姑娘,你先休息,我去看一看。”
乐远岑还没有见过李莫愁,而今时辰尚早,她也不可能吃饱了就睡。“我和你一起。”
两人跟着店小二来到了孙婆婆住的屋前。
孙婆婆见到乐远岑也是惊喜,此时却非叙旧的好时候,只来得及让将李莫愁匆匆介绍给乐远岑认识,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躺在软塌上的少年身上。
“掌门、乐姑娘,我们是在地头张手里买来了这孩子。别看这孩子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但是他的手脚都不似做过体力活。他一拉住莫愁没松手就昏了过去,我觉得他可能是被拐来的,就在向我们求救,也就将他救了下来。”
城里的地头张是个人牙子,专门从中牵线搭桥做一些买卖奴仆的生意。
孙婆婆与地头张算不得熟悉,但也认识十多年了,她已经从地头张手里捞了三个人,也就是古墓门下的三个弟子。
掌灯也知道孙婆婆有捞人的习惯,好在孙婆婆也不是谁都去捞,只有买回来了一二合眼缘的人。
乐远岑之前已经听掌灯提过收徒经过,也大概知道了其实都是孙婆婆带回来的孩子被收入了古墓门下。
掌灯并不太在意弟子的天资,反倒是更注重她们的品性。如果要论天资几人能比过林朝英,可是就算武功绝世也不见得活得幸福,那倒不如一开始就别追求太过。
掌灯这么想倒也没有错,毕竟绝世高手当世能有几人。
也是巧了,眼前的这位苦命或该算幸运少年,正是乐远岑的熟人——杨康。
乐远岑为杨康把了脉,他是由于饥寒交迫、身体虚弱、心神惊恐而导致的高烧。这不是不治之症,但如果他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医药,也就离死不远了。
乐远岑虽是看得懂脉象,但她并不会开药方。如今外面雨势未停,也别舍近求远的去找大夫,等会就劳烦黄药师移步走一趟。
“不是什么大病,等一下让店小二代为抓几幅药来。”
掌灯看到乐远岑竟是认得这昏迷的少年,她觉得孙婆婆的捡人本事越发高了。
“乐姑娘,这少年是从哪里的?要不要给他父母去报个平安?
“他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我看还是等他醒了再说。”乐远岑看着昏迷的杨康,她也好奇大半个月的功夫,杨康怎么就离开了王府,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现在先请店小二烧一盆热水来,杨康这一身雨水泥渍要洗干净才行。孙婆婆,你与莫愁也要梳洗一番,不如就帮忙问一下,店小二帮不帮男客人洗澡?”
乐远岑并没有为杨康洗漱打理一番的好耐心。
此前,她对梅超风所言都是真话,能让她帮着脱衣、梳洗、穿衣,那可不是随便谁都有的待遇。如果让她来照顾杨康,极有可能是将人扔到浴桶里,然后刷刷刷就捞出来,也不知道人会不会被呛着醒过来,或者又昏死过去?
“不用麻烦小二,我来就好了。”孙婆婆已经习惯了照顾人,照顾对于年龄近乎孙辈的杨康,也没有那么多的不便之处。
乐远岑没有意见,再看掌灯也没有意见,孙婆婆高兴的话就随便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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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巳时,杨康终于是醒了过来,他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就迷糊地叫了一声‘仙女妹妹’。
乐远岑坐在书桌边,她听到杨康的说话声,将记录着附骨针制作与使用方式的纸收入了怀中。昨夜,黄药师就依约将有关附骨针的一切都写了下来,将这薄薄的三页纸交给了她,让她自行领悟。
在认真看过这三页纸之后,乐远岑觉得附骨针与生死符确实是有相似之处,或者说是异曲同工之妙。这种相似不会凭空而来,黄药师是因为精通医术才研制出了附骨针,只是却不知这份医理是否传承于逍遥派的分支。
此时,乐远岑先搁置了心中疑惑,她看向了清醒过来的杨康,“这里没有你的仙女妹妹。小王爷,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杨康看清了站在床边的人是乐远岑,他是又怕又喜。怕是因为怕乐远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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