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程袖的身边,拽了拽程袖的衣袖,小声道:“袖袖,田秀老师可是一直没有收过徒弟,他的标准很高。不过你很有希望哦。”
程袖想起田秀的身份,做过米其林餐厅的主厨,还是法国顶级厨师协会塞萨尔的成员,拥有的人脉,足以让人在西点界站稳脚跟。
这样资历的西点大厨,应该不缺徒弟,直到现在没有徒弟,看来标准确实很高啊。
田秀已经开始品尝欧姆蛋,看上去弹性十足的蛋黄皮,吃起来口感也非常好,田秀在心中给出评价:蛋液煎的紧致、饱满,厚度适中,即便是他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蛋黄皮软糯又坚韧地包裹滚烫的汁液、菜糜,咬下去,是股醇厚的奶香萦绕不绝。
西葫芦的清脆包着香菇柔软,乳酪的甜香肆意穿梭在菜沫的肉里缝隙,且是越嚼越香,甜味夹着微酸,酸味携着清甜。
食材美味发挥淋漓尽致。
田秀短暂的遗忘了评价这回事,他的味蕾臣服在美味之下,坚定的意识也渐渐削弱,沉醉在品尝美味那种无法自拔的幸福中。
当他晃了晃神,回过头来,发现有两对圆溜溜的眼睛在目不转睛的看向他。
正是陈姐和程袖。前者有些紧张、兴奋、期待,后者镇定自若、信心十足亦有期待。
田秀见陈姐的古灵精怪,不由莞尔一笑,目光又投向那让他惊喜连连,此刻表情全然淡定的小女孩。
基本功扎实,说明勤学苦练;不依赖工具,不仅说明她拥有厨师良好的品格,也证明她对自己刀工的自信;虽然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却依然对品尝者有期待,说明她不轻易忽视品尝者感受。
田秀从未起过收徒的心,此刻也不由萌生。但他考虑的更多,程袖才十七岁,这个年纪太小,很多从事厨师行业,在这个年纪只是学徒。
田秀十七岁的时候还在异国的餐厅里打工,赚着一小时三美金的工资,全靠小费养活自己。
那时的他,没有程袖漂亮的刀工,没有对食物的敏锐,甚至没有程袖那种不咄咄逼人,却强大无比的自信心。
十七岁的程袖,其实就是现在的田秀,程袖缺少的不是经验,只是菜谱,他作用与菜谱等价,那说明他教不了她什么。
田秀觉得有些遗憾、可惜,便把那萌生的心又放下、收回。
田秀有些怅然,成为米其林主厨,让他认为自己的能力极强,即便是法国厨师界,同龄之间也很少比得上自己的,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这个错误的想法,让他放弃米其林餐厅主厨的位置,在塞萨尔厨师协会找个闲职,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并非是正确的,或许他应该挽回这个错误……
陈姐非常失落,走在停车场的路上,对程袖说:“田秀老师明明很喜欢你做得欧姆蛋,可还是没有收你为徒,太苛刻了吧!你做得欧姆蛋是我吃过最好吃,他是不满意吗……”
陈姐在国外的高档餐厅吃过别的口味欧姆蛋,还是餐厅主打菜品,可是根本没有程袖做得好吃。
在她看来程袖是最有资格配得上当田秀老师的徒弟,可事实上,这件事不管是田秀还是程袖好像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看了眼笑呵呵的程袖,顿时觉得恨铁不成钢,厨师界可不是好混的,现在不找个老师抱上大腿,到时候肯定吃亏!
陈姐眼珠一转,既然田秀没这个打算,可以找找别人,这件事她家袁先生应该能帮上忙。
陈姐开车送程袖回到甜点屋,现在的甜点屋跟之前可不一样,程袖回来的时候,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且这些顾客丝毫没有不甘不愿。
看到程袖从一辆明黄色的跑车下来,这些顾客七嘴八舌打着招呼:“袖袖,下课回来了?”
“小老板,今天都有什么甜点?”
“程小妹,今天的玫瑰花饼我先预定一斤,还有你家的蛋挞,我家孩子最爱吃,也给我来半斤吧。”
程袖利索的开锁,问道:“我不是让大家十一点半以后来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这一问,抱怨就纷至沓来。
之前要买一斤玫瑰花饼是个黑瘦的男人,摸着脑袋道:“嘿,我昨天是听程小妹说得十一点半来得,可是玫瑰花饼都被抢差不多,就给我剩个底。”
旁边穿绿裙子四五十岁的妇女哼着道:“可不是嘛,昨天我来得比你晚,袖袖家萨其马竟然都卖光了。你们这群人之前不是都不喜欢吃袖袖家的中式点心吗?这次下手怎么变快了?”
昨天买了足足两斤萨其马的年轻男人有些尴尬道:“谁知道袖袖家的萨其马这么好吃?如果不是前天晚上甜点屋的点心都卖光了,就剩萨其马和绿豆糕,买了点萨其马回去尝了尝,才知道原来袖袖家的中式点心也那么好吃!”
妇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有个年迈的老者也‘不忿’地指责年轻男人道:“那也不能买太多,你买了,别人就买不上,昨天我孙女哭了一晚上,就因为吃不上程姑娘家的萨其马。”
年轻人嘀咕道:“好吃怎么就不能多买点了。”
程袖也没想到点心的分量不足,会造成这么多的矛盾,虽然以前在皇都街边卖过饆饠,却是很小的事情了,那时店里还是母亲经营,却从未想到经营一家吃食,考虑的不仅是食物的美味。
既然认识到了自己做的尚有不足,程袖知道要去弥补,先推开门道:“请大家先进来,外面太阳晒,我去开空调,要是不着急就先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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