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配合着抱胳膊踮脚就更合适了。
“准奏……”皇帝无语话凄凉。
谢殊提着衣摆登上玉阶,施施然坐下,这才对太子道贺,瞅到下面司马霆泛黑的脸只是淡笑,完全无视。
卫屹之正盯着她,一脸无奈,谢殊悄悄冲他挤挤眼,招手唤来一名小宫女,让她把眼前的酒换成茶水,端起来饮了一口。
“本相方才来时听见陆大人提到本相了,”她朝陆澄看过去,笑颜如花:“陆大人似乎很希望本相出事啊。”
陆澄自看她端坐上方就呕到现在了,脸色铁青,许久才憋出一句:“下官不敢。”
谢殊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理也不理他,径自转过头去和皇帝说话:“微臣这几日不在,陛下多有操劳,却不知战事之后江北各郡是如何安排的,微臣这几日一直挂忧着此事啊。”
皇帝对她这跳脱的话题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接口道:“朕正打算派人去视察安顿,不知谢相有何建议?”
“微臣听闻陆大人的侄子陆熙宁聪明能干,却一直没有机会施展才华,不如就派他去如何?”
卫屹之一听就知道她今天是来整治陆澄了。陆熙宁是陆澄的侄子,她却说人家没有机会施展才华,这不是在说陆澄压着侄子不让他出头么?
如今她来这一出,陆澄可能还以为侄子跟她私底下有什么交情,陆熙宁必然又感念她的好而埋怨陆澄,这是反过来一顿挑拨啊。
他转头去看陆澄,果然他已经气得脸色都变了。
谢殊像是毫无所觉,举着茶盏和旁人对饮去了,她喝热茶别人灌酒,不敢有怨言不说,还得自己干杯她随意。
桓廷正记挂着自家表哥呢,主动起身和她对饮了一杯,说了几句话。本没什么,谢殊却忽然叫他上前,二人态度亲昵地说了许久的话才结束,而后她忽然又给桓廷谋了个肥差。
光禄大夫王慕看得眼睛都红了,一个劲戳身旁的王敬之:“你看看,丞相这也太明显了,对陆澄一个态度,对桓廷一个态度……这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
王敬之朝上方扫了一眼:“连陛下都没说什么,我们又能说什么?与秦国这一战是丞相幕后主导,武陵王前线拼命拿下来的,陛下比谁都清楚,如今谁敢得罪这二人?”
离席前,王络秀抱着孩子露了个脸,忽然走到谢殊跟前,说要请她给取个名字。
谢殊忙推辞:“陛下和太子在座,本相哪敢越俎代庖啊。”
皇帝假笑一下:“谢相不必谦虚,这孩子与你有缘,在你眼前都没哭呢。”
王敬之朝王慕看了一眼:我说的没错吧?
王慕恨不得捶胸顿足。
走出宫廷,谢殊已经疲倦了,一路都走得很慢。明明四周都没人了,卫屹之还是故意跟在后面,就是不上前扶她。
谢殊只好停下脚步等他,可他竟目不斜视地越过她直往前走了。她故意捂着胸口哼了一声,弯下腰去。
卫屹之终于冷着脸折返回来,一手扶起她胳膊:“现在知道难受了?我不是叫你静养?”
谢殊趁机攀住他胳膊:“外面都传的不像话了,我总得露个面啊。好了,我这就回去继续静养行了吧?”
卫屹之叹了口气,揽着她朝车舆走去,还不忘询问她有没有吃药。
“吃了,放心。”
沐白从车边挑着灯火过来迎接,身后有快马疾驰而来,到了跟前才看出那是苻玄。
“郡王,丞相,探子刚刚送了急报过来。”
谢殊立即伸出手去接,看到旁边卫屹之冷幽幽的眼神,又无奈地收回了手。
卫屹之接过来展开,就着灯火一看,满眼错愕,主动将信函递了过来:“你来看看。”
谢殊凑过来迅速浏览了一遍,也很惊讶。
☆、八五章
晋元和三十年夏,北方大乱。秦帝于战场受伤,回国途中被部将所杀。丞相安珩失踪,秦国国内叛乱四起。
谢殊第二日起床后还有些发怔,怀疑是不是昨晚看错了,待将信函找出来又看了一遍,才确定是真的。
早饭时,苻玄带着几份文书过来,说是卫屹之请她用印。
谢殊拿过来一份份看过,原来是守卫边疆的陆子觉、张兆等人提议趁机攻入秦国收复国土,卫屹之已经同意,并且作了部署。
这的确是个好时机,她也没犹豫,命沐白去取相印。
苻玄的神情有些复杂,她看到了也只能当做没看到,毕竟秦国对他而言是故土。
这事儿忙完,沐白就坚决不让她再碰政事了,义正言辞地说钟大夫吩咐过要静养,哪怕闲的发呆也不能再劳心劳力。
谢殊实在抵挡不住他罗里吧嗦的架势,乖乖坐去窗边扮盆景。
建康城中又是个喧闹的白日,即使坐在这里也能听见远处街上鼎沸的人声,仿佛可以看见当街而过鲜衣怒马的少年,洒脱可爱捂唇而笑的女子,恣意fēng_liú狂放不羁的散客……
一切都没变化,谢殊却觉得一切都变了。
卫屹之忙于军务,一连几日都没有现身。北方局势却是瞬息万变,听说安珩被抓住斩杀了,又听说被抓的那个不是安珩,只是一个替身。
不久后,快马送来最新消息,秦国灭亡。
晋军往北一路直入,攻占数郡,国境线大大往前推进,但终究没能再继续——北国大地上那些曾经被秦国强势吞并的小国如雨后春笋,迅速地复苏再起,诸国并立,如今已成对峙局面。
卫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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