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喝汽水打游戏。
除了导演和对手戏演员,没几个人能跟他搭得上话。
他们只知道这位年轻的影帝,阴晴不定,全凭自己喜好办事。一言不合骂导演也有,下了戏直接吃盒饭也有。
寒冬腊月,一群身着单薄学生装的临时演员,嬉笑着从他的房车前路过。几个人凑近窗户,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明星在。可极具私密性的反光水银玻璃,隔绝了他们的窥探,让外面的人什么也瞧不见。反而是坐在窗前的许京,将他们打量得一清二楚。
“这剧组太土豪了。”一个圆脸的男孩,扒着房车的窗户,啧啧惊叹,“肯定是哪个大明星的车子。”
“看你这熊样,丢人!万一车里有人呢?”两条柔顺的麻花辫,衬得小姑娘伶俐又可爱,刘海用夹子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墨眉细长齐整,一根杂毛也没有。她虽嘴上这样说着,却也把一张小脸凑上来,贴着车窗玻璃哈气。
许京觉得这孩子长得有些眼熟。但能让他眼熟的孩子,应该不至于来剧组做群演啊。
那小姑娘眼睛亮极了,又挺又翘的鼻尖蹭在玻璃窗上,嘴唇像花瓣一样柔嫩。她伸出冻得通红的手,往手心哈了口气,在车窗的白雾上,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
纪、棠。
他听见她说:“以后,我也要买一辆这样的车子。”唇角骄傲地翘着,眉目飞扬。
漂亮!
许京在心底不吝称赞。
他搁下手里的游戏机,撑着下颌,盯着那女孩直看。越看越漂亮。
“喂!你们几个……”虎背熊腰的场记大声呵斥,“离车子远一点!还想不想干了!”
那女孩受了惊吓似的抖了抖,浓密纤长的睫毛,像惊醒的蝴蝶,振翅忽闪,一下子就从他眼前溜走了。她蓝色的百褶裙在风中一闪一闪地晃,调皮的笑声传开老远。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冲场记做鬼脸的模样。其实,他也觉得那个场记挺讨人嫌的。
“纪棠。”在念出这两个字的一霎那,他才想起,这名字,昨天好像已经咀嚼过一遍了。
原来还是那个小姑娘。
许京不由好笑,自己居然被同一个女孩,吸引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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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助理大河怒气冲冲地跑到车上,说:“剧组也太过分了,胡乱排戏,也不是这么个弄法!就三场戏,让您等到了这会儿。”
许京把腿架在桌子上,懒懒地问:“前边是不是出事了?”他刚才听到好大一声动静。
大河抱怨道:“别提了,有个临时演员,四处瞎逛,踩到爆破师刚埋好的一个点,把腿给伤了。”
“瞎逛”这个词,正好戳在他心尖上,“是群演吗?演学生的?”
大河想了想,摇头:“不是,演的是警察局里一个女警,抬出去的时候还穿着制服呢。”
许京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她还是个有关键台词的,不是群演。导演一时找不到能替她的人,正在给隔壁‘大轰炸’剧组打电话,问他们能不能借个年轻的女演员过来。”大河不满地说,“前头真是兵荒马乱。”
许京抬起一双霍乱人心的桃花眼,慢悠悠地说:“哎,我这儿倒有一个人选,你去问问导演,看他愿不愿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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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我,我顶上去?”纪棠被从天而降的一块大馅饼砸晕了。她感觉满眼都是星星,脑子里像塞进去一坨浆糊,咧着嘴倒吸凉气,傻乎乎地问道,“为什么是我呀?”
场记翻了个白眼,心想,老子也不晓得哪个会是你嘛!
上面就是让他去找个叫纪棠的学生群演。他还以为人家有多厉害的靠山呢,在片场一喊,张望了半晌,才看见一堆跐溜方便面的盲流里,举起一只细伶伶的小手。
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抬起来,冻得瑟瑟发抖,吸着鼻涕回应:“是我。我是纪棠。”
场记也傻眼了,“学生群演里有重名的没?”
小姑娘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面汤,用袖子擦了擦下巴,撇嘴一笑:“没有。”
“那就你吧,跟我走。”
“哦。”纪棠一句话也不问。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家也不至于把她卖了。
然后,那个馅饼就啪叽砸下来了——
导演指着服装师和化妆师,焦躁地说:“赶紧给她化妆,换衣服。”顺手扔了两张纸给她,“半小时内背熟了,马上开拍。”
纪棠接过那两张纸,双手都在颤抖。妈呀,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台词!这是走了什么大运啊!祖坟冒青烟啦!
“行不行?”导演看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狐疑不已,“不行我换人了!”
她双脚立定,昂首挺胸,大声答道:“行!保证一遍过!”
保证一遍过?影后都不敢这么夸下海口。导演叹了口气,心想,就当卖给许京一个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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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估摸着纪棠那边快开拍了,戴上墨镜和帽子,手插裤兜地往片场走。
“许哥,您这是……”撞见个熟人,一眼把他认了出来。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人家也没多问,笑着让了路。
片场的大灯映得周遭白天一样亮。揣着盒饭的龙套,抄着暖手等戏的演员,忙碌的场记、灯光师、化妆师、录音师……几十个人围看着,却几乎没什么杂音。
许京在阴影里寻了个位置,靠墙站着,视线正对灯下那个冷得搓手跺脚的小姑娘。
她穿着女警制服,颇有点东施效颦的样子,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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