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人,多半家里条件都很很富裕,要知道,这里的住院费也不便宜。其实陈宗缦知道,更惨的,是那些每天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流动病人,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是面无表情,早已麻木了。
陈宗缦的心拔凉拔凉的。
“不过你应该早就知道,亚伯的病是治不好的。”江桁看着陈宗缦,深邃的眼神就像一个漩涡,“他不吃药,不是吗?”
陈宗缦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她以为只有自己和安格斯知道,没想到江桁早就心里有数。
哼,江桁这只狐狸,狡猾狡猾地。
她随手拿过江桁办公桌上的一朵塑料小花,在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
江桁盯着陈宗缦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善意的提醒你一句,亚伯也不简单,况且现在他和安格斯之间已经有了交流,你更要离他远点。”
陈宗缦抬起脸,表情很奇怪:“你前两天还让我接近亚伯把他引到你和警察面前,现在又让我离他远点,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矛盾。”她的声音阴阳怪气的。
江桁一噎:“我怕像你这种智商的人玩儿不过他。”
陈宗缦闻言竟也不反驳,而是趴在桌上微微叹了口气:“唉,你说得对,我谁都玩儿不过。”她细细的手指在空中滑来滑去,“以前玩儿不过江婉之陈娉婷,现在玩儿不过安格斯,也玩儿不过你。”
江桁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细嫩的指尖,眼神微微加深。
陈宗缦的脸耷拉下来,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那朵塑料小花在她的指尖被她拨拉来拨拉去的□□着:“说真的,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医生,我真的很难受。”亚伯当她是闺蜜一样的好朋友,她却和别人在背后算计着他。
江桁看着眼前小姑娘低垂着的脑袋,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毛绒兔,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想要轻轻抚摸女孩儿的头发,安慰她,但是,却在手距离她头顶几公分处,克制的停下。
半响,收了回来。
他想了想,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彩页书。“医生。”一直白嫩的小手搭上他的手臂,他前几天还握过那只手,知道它在他的掌中是多么的柔软,娇小。
江桁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陈宗缦正一脸不满的看着他。
“我不要做这些讨厌的心理测试。”她嘟起嘴,像是在撒娇一般。
江桁难得的温柔了一把:“好,那你想怎么样?”
陈宗缦咧开嘴一笑:“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关心亚伯的这件案子?”
江桁的面色似乎冷了几分。
陈宗缦不依不饶,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摇晃着江桁的手臂:“你上次说过的,只要我合作,就告诉我原因!”
江桁看着陈宗缦的脸,沉默了半响,然后在她期待的眼神下淡淡的开口:“因为,他曾经是我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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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陈宗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现在已经不怎么依赖安眠药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和调整,她有的时候不吃安眠药也能睡得着。
只是今天晚上她的脑子里各种各样的事都蹦了出来,搅在一起一团乱,偏偏每一件又都理不出头绪,所以她的心情有点烦躁。
就这么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会儿,陈宗缦的尿意上来了。
她屋里的马桶前两天坏了还没修好,于是她伸手按了床头上的按钮,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张小红过来带她去公共厕所。
张小红很快过来了,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一起去了厕所。
到了厕所,陈宗缦进了隔间解决,张小红就在外面等着她。
“啊——!”厕所的隔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张小红脸色一变,急忙冲进厕所,正好赶上陈宗缦慌慌张张的从厕所的隔间里冲出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张小红问道。
陈宗缦抬起头,脸色苍白的吓人,头发散落在肩膀上,眼里还有深深的恐惧:“隔壁厕间,有个男人!”
☆、第22章厕所门口
陈宗缦这一尖叫不要紧,把周围病房的病人全都吵起来了,一部分人走到铁栅栏前,“邦邦邦”的敲着铁栅栏,还有病人不耐烦的大喊“发生了什么事!”
护士站的护士倾巢出动,纷纷上前安抚病人们的情绪,就连护士长都被惊动了,带着晚上在办公室值班的黄乐医生两个人一溜小跑过来,铁青着脸。
她走近了,看见张小红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怀里还抱着瑟瑟发抖的陈宗缦。
护士长拉过其中一个小护士,沉着嗓子问:“怎么了?干什么半夜大喊大叫的!”
小护士指了指那边的两人,说:“似乎是1204发出的尖叫,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其他病人都被吵醒了,现在正闹着呢。”
护士长点点头:“你去忙吧。”说完,她抬脚走向陈宗缦的方向。
陈宗缦此刻惊魂未定。
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刚刚自己在隔间里听到的那阵诡异的笑声,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一时间勾起了她所有不愉快的回忆。
脑子里此刻像是有无数根针不停的在扎着,一片嗡嗡响,眼前也是模模糊糊。
她用力抓住张小红的衣服,把它们抓的皱皱巴巴,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心中的恐惧。
朦胧间,陈宗缦似乎看到了一个白大褂站在自己身前,她脑子一热,松开张小红,整个人扑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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