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道“拿走,我才不会上当。”
“呵”声如轻扫琴弦,短暂却余韵无穷,这一声笑出卖了此人的身份,门外汉乃贺兰迟风。这混蛋!他竟然还敢来,他竟然有胆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打扰姑奶奶我夜会周公!”知道这人是贺兰迟风后,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包鸭子已经退回去了,我没脸再拖回来,眼睁睁的看着油纸包被拿走,心里一片哀嚎,“我的小鲜鸭……”
“气性还挺大。”贺兰迟风只回这么一句便没了声响。隔着门,我不知贺兰迟风在搞什么鬼,就听见油纸打开的声音,支棱,脆亮,在一片蛙叫声中异军突起,格外清晰,每一声都是刺激,空气里酱香味更浓,引人馋虫大动,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又打鼓,气死我了,他故意的!
月光轻柔,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人夸张的咀嚼声,他嚼得太浮夸,估计表情会更夸张,想想他此时满嘴流油大口嚼肉的屠夫样,不觉笑了起来,只是嘴上仍然不服气“佛门重地啊,神仙们都看着呢,小心遭报应。”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又不是真和尚,心里惦念着佛祖就行了。”贺兰迟风语调轻巧,挺开心的样子。
我肚子又不争气,继续打鼓,轻笑妥协,敲了敲门板道“把鸭腿给我留着,饿了。”
……
“你做了亏心事半夜睡不着?”
“嗯。”贺兰迟风应该喝了不少酒,如若不然怎么会如此乖觉?
“哈哈!如果不是我警觉发现了,难道你送了小鲜鸭过来就会走,做好事不留名?”
“对。”
“嘿,我才没那么容易被收买呢,送我十包小鲜鸭我都不会忘了是你冤枉我,是你把我关起来,哼!”
“送十包不够,那送一辈子呢?”
“呃”我差点噎住,这厮大晚上的做什么白日梦?哪来的一辈子,还有三天我就要回黑风寨了。整了整心绪,以一种历经沧桑,透着疲惫味儿的声音,故作深沉“一辈子啊,会腻的。”
贺兰迟风没再回话,难道被我这老神叨叨的模样给吓跑了?正打算出个声博个存在感什么的,这货就发话了,声音比我更低沉,听着比我更沧桑。
“腻就腻吧,我陪着你,一起腻。”
什么意思?一起腻,腻在一起?我去!被调戏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不急,等你腻了的时候再说。”
“有病!”
“嗯。”
……
都怪今夜的月色太美太温柔,抹平了最初的剑拔弩张,我竟然能同贺兰迟风斗得这么欢畅,就跟大夏天正午淋了一场及时雨一般,舒爽通畅,等等,这种感觉就是久旱逢甘霖?咳咳,我怎么也想调戏他了,打住打住,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都怪月亮。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聊到小孩子,然后我一个机灵,故意套话。
“你以后想先生男孩还是女孩儿?”暗戳戳的屋子里,我紧张的搓了搓手。
“儿子吧。”声音有些轻,也许是被月光净化了,清冷的第一美公子竟然也温柔起来。
“嘿,女儿怎么不好了?”
“女儿很好,可是先生儿子更好,外能继承发扬家业,内会教养保护弟妹,这样省事。”
“你家儿子真倒霉。”
……
“月下,今天中午讲戏时,你只是在同情娇娘吗?”
“不是。”
“嗯?”
“不是今天听的,现在是后半夜啊贺兰美人,你的生辰已经过了。”
“呵呵,对啊,生辰过了,然后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了。”口气有些随意,带着不屑,嘿,有故事,我喜欢。
“谁?”
“我爹娘啊。”
咳,轻飘飘的一句砸来,我诧异得差点没缓过气,这怨气挺重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想通呢?他爹娘又不是故意抛下他而去。“你爹娘能撑着陪你过完生日才撒手,没让你生日便忌日,已经够意思了好不!”
“呵呵,是挺有意思。”笑得有些低,听着怎么像是哭呢?
“喂,你在哭?”
“对啊。”
我去,这货绝对有病!
……
“月下”抽风的贺兰迟风听上去挺可爱,比平日高高在上端着的样子多了些烟火气。
“嗯,听着呢。”他真的醉了,平时真没这么多话。
“知道么,世上有一种人,百毒不侵,一滴血可以解百毒。”
“当然知道!百毒不侵简直是我童年挥之不去的噩梦,寨主为了把我炼成这种药人折磨了我整整三年啊,往事不堪回首,一把辛酸老泪纵横。”想起小时候喝的海药,打了个哆嗦。
“呵呵”我的悲惨似乎愉悦了这家伙,真可恶,说好的友爱呢?“百毒不侵可是炼不出来的,全靠天生。在西边,有一个家族,寥寥几十人,全部都有这种血脉天赋。”
“好厉害!”
“对啊,很厉害。这个家族在中川西芒,被称为药王族,姓贺。”
“呃……恭喜恭喜。”
“咳。”贺兰迟风顿了顿,接话“药王族人里每一代会有几人,除了百毒不侵,还会病邪不入,其血可治百病,称为药王。”
“不会吧……你爹?”
“没错,药王不是爵位,只是天赋封号,我爹是药王。”
我呆了,有一个药王老爹,他爹娘怎么可能病死!“那你爹娘怎么会过世?”问出这句话后贺兰迟风好久没出声,我有些尴尬,连韩青青都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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