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把敞开的门甩得叮叮哐哐,打破满室沉寂,扫尽了热乎气,鼻尖发凉。灯已灭,门外坝上堆着雪,月光下白得晃眼。
寨主立在门口,背对着我,黑影在屋里拉得很长,声音清冷,留下一句话后,甩袖离去。
风中,他的声音还在飘荡“月下,不要相信他,他缠上你,只不过因为你是皇帝的女儿罢了”……
“月下,不是这样的!”
肚子里似一团气在四处乱窜,有点痛。我闭着眼,苦笑,寨主的话在耳边挥之不去。
--“我伪君子,你贺兰迟风又好到哪里去!贪慕虚荣吃软饭靠女人,多大的本事!”
韩青青是皇帝的女儿时,贺兰迟风对她千依百顺,现在我成了皇帝真正的女儿,他又开始调头对我献殷勤。
“月下,你听我解释!”
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儿女情长,我和韩青青,只是可供利用的傻女人而已。肚子很痛,越来越痛。
“贺兰……”一张口,喉咙里的血竟止不住的往上反,我赶紧闭嘴,试图咽下去,可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腿上黏糊糊的,风一过凉飕飕。
“嗯唔!”肚子好痛。
“月下!你怎么了,天,你手怎么这么凉?你的裤子怎么湿了……”
贺兰迟风慌慌张张的把灯点燃,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应该很惊恐吧,要不然他怎么会叫得那样凄惨,撕心裂肺。
“月下!”声音很高,可是却跟蒙了雾似的,听不大清了。
模糊中有片刻清明,屋子里很热闹,吵得我不得不掀开眼,入眼处,灯火通明,人影晃晃,步履匆忙,有汤婆子,大封,小菊花……
“贺兰迟风呢?”嘴里有股怪味,是藿香,正气汤?尼玛,这味道比自杀药更过分,谁喝谁知道!“水,水~”我喊得有气无力。
“二当家的!”一声惊呼,汤婆子满是褶子的脸在眼前放大,人中猛的刺痛,“嘿!你……你好毒!”
汤婆子满脸便秘色,眉头打结,不理会我的抱怨“您可算醒啦,小少爷等不及要出来了,你可不能再晕下去了!”
小豆苗?“嗯唔咕”我不知道自己在乱喊个什么,一阵痛来,只想骂人,骂天骂地骂流氓。
断断续续,我弄清了自己早产的原因:身毒刚解本就虚弱,被寨主怒极时掌风波及心气不稳,最后再加一系列精神暴击,三管齐下……
这不是一般的痛,痛得我发晕,看着她们几个端出去的血盆子,心口发凉,头好沉,好想睡觉。
我闭着眼磕着后脑勺,脑子转的很快,俗语七活八不活,小豆苗很危险……不,不能这样。有一张脸刹那间浮在脑中“贺兰迟风?”
我伸手,一把抓住大封在我脸上擦汗的手,有些无力,好不容易里挤出几个字“去,把贺兰迟风……叫进来”。
汤婆子的声音跳了出来“男人哪能进产房!二当家的你别胡闹拉。”
“快去!”我只盯着大封,用最大力气保持严厉,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贺兰迟风,我不知道自己还能醒多久,我有好多话想问,我怕以后没机会再问。
肚子里又一阵撕扯,车裂之刑痛也不过如此,迷糊中汤婆子扯破了嗓子在说些什么,好像有人在吵架,谁啊……
我睁开眼时,床边围着三四个人,汤婆子更是直接脆在床上,卷着袖口,起手正按向我的肚子,“这……啊~~~你谋杀啊!”痛得人差点又厥过去。
“月下,你先别乱动,现在胎位不太对,汤婆在给你按摩正胎位。”银针晃眼,是寨主在我头上施针。等等,寨主?我没穿裤子!费劲抬头看了看,肚子以下支着个绸棚,从我这边不见一丝光景,呼,松了一口气。
偏头一看,贺兰迟风正趴在床头,双目通红,额头上的头发被汗贴服,有点丑。寨主在他身边坐着,样子比他好不到那里去。我本来想笑笑这两人的,可是这个动作好难。
“贺……”
“我在!”手被人抓紧。
“你说……”
“什么?”
“你的,解释。”
“月下你别说话!”寨主的声音插进来,有怒气“留点力气,等会儿有得你喊的。”
话音刚落,肚子上汤婆子又一阵赶压揉拿,疼得我嗯哼叫唤,即便如此,仍然坚持“我……要听。”
寨主犟不过,终于放弃阻挡。
疼痛不断挑战着我的神经,像誓要把堤岸冲垮的洪水,来势凶猛,一波赶一波的袭击无休无止。我抗得很辛苦,忍不住时,我会吼得几乎岔气。可是很奇怪,屋子里的声音明明驳杂,而我却只能听进贺兰迟风的声音,在喧闹中勾住我唯一的清明。
“韩无忧失踪后皇帝思念成疾,找了八年仍旧不放弃,朝阳怕他再折磨下去终会熬不住,便借我的手送了一个与韩无忧九分像的假公主给他。韩青青对自己的身份心知肚明,心虚胆怯,畏惧皇帝,我们怕她露馅便连哄带蒙的,让她自求留在了青风园。青风园一分为二,她在东我在西,平时也少有接触。”
听完这段话,我分了分神,终于听到汤婆子的召唤,聪明如我,很快找到使劲的时机,贺兰迟风眼疾手快往我嘴里塞了块棉巾。产房里所有人各司其职,按部就班。我突然就觉得,有贺兰迟风陪着,好像生孩子成了一件不怎么困难的事情。
“因为爹娘的关系,我从来没有成家的打算,不想害了人家姑娘。可是我没想到,一直当妹妹照顾大的韩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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