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情很沉默。
你怎么不发声。我问。
唐宋缓缓抬头,看我很久,深深地,接着问了句让我心颤动了一下的话,今天,你跟谁出去了?
唐宋是聪明人,他这么一问,表明他已经知道,再回想起中午时的那辆车,我决定实话实说,和玮玮。
你们经常联系吗?
偶尔。
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当他是朋友。
他当你呢?
朋友。
你确定?
为什么要这么逼问。
因为我想了解一些事情。
如果你是想知道我有无背叛你,我可以发誓,绝无可能,我秦绮不是那种女人。
我从没有担心这方面。
那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的小私心会让我,他以及你受伤。
什么私心?
想要一个男人永远爱着你,却求之不得。唐宋的话,静静地在偌大的客厅中回荡。
我心停住,像是被一根绳子越缠越紧。良久,终于憋出一句话,放心,我不是林徽因,他也并非金岳霖。
这次吵架以这句话告终。
47
忙累了一天,我早早便上床睡觉,可惜在吵架时,能蒙头大睡逃避现实的只有男人。我这人性情也比较急躁,等缓和下来后才能冷静。
我气的并非是唐宋跟踪我,逼问我,而是气他口中的小私心,我气他将我看做一个想要将玮玮在情感上困住的女人。
然而冷静下来后,往自己内心深处去看,我是否真的没有这层小私心?如果有,为何我会时时刻刻拒绝玮玮;可如果没有,为何我明知自己与玮玮不会有结果,却还是与他保持朋友关系?
人心是最难懂的,在身体内里那个时常也触及不到的地方,必定有无穷阴暗滋生。
第一次,我努力地走入自己的内心,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玮玮,甚至是和一的钦慕,都必定会给我带来某种程度的欣喜。女人是花,需要爱,需要
男人的赞赏。我也无法例外,面对他们的追求时,除去烦恼,心里应该是有一丝阴暗的欣喜。
唐宋是男人,他理解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所有感情。那么他控诉我的所谓小私心,也不无道理。
我不过是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与众不同,然而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想到此,心内半是通透,半是沮丧。
想不到的是,这场冷战竟然维持了一周多,唐宋每天一早便出门,半夜才回家,我猜想他是想要逃避,既然如此,如他所愿,即便清醒,我也装做熟睡之样,避开交谈与见面。
一周之中,发生了许多事情。首先,西伯利亚寒流来袭,气温陡然下降,呼出的气都是白茫茫的,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全都换上了羽绒服,戴上围巾,手套。其次,唯一被玮玮给送走了。果不出所料,没隔两天段又宏又来找唯一,玮玮在当晚就将唯一送走,只告诉我一人唯一会被安置在郊区一个风景优美的小镇,那里有个远房亲戚,玮玮拜托他们照顾唯一。玮玮还让我暂时别去看望唯一,因为凭着段又宏的手段,必定会跟踪我到底。到时事情必定露馅,对唯一的情绪也不好。
所谓的露馅,就是孩子的事。
唯一腹中的孩子并没有打掉,在手术前,玮玮提前告诉了她段又宏的话,唯一看上去没什么大的表情波澜,沉默到最后,还笑了,整一个云淡风轻,道,这样也好,两不牵扯了。
我本以为她是下定决心要抛弃旧有的一切,谁知躺在手术台上那刻,唯一却还是落了泪,捂住肚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玮玮只说了一句话,如果决定生下这孩子,就不准再任性,当个大人。
唯一哭着点头。
就这么,俩兄妹决定留下这孩子。瞒住段又宏是唯一的意思,她说,她尊重他的选择。
就凭着这句话,我更加肯定这两人前世必定是冤家。
果然,送走唯一之后,段又宏来找了我,笑嘻嘻地请我吃饭。我去了,点了一大桌子菜,反正段又宏愿意出血。席间,段又宏笑嘻嘻地扯东扯西,从环保问题谈到埃塞俄比亚难民,从地沟油谈到石油涨价,就是一字不谈唯一。要是平时,我铁定是没耐心跟他扯,但今时不同往日,就像唯一走之前告诉我的那句话——她和段又宏已经没关系了。我何必在一个没关系的人面前提起唯一呢?于是继续埋头吃东西。
最后到了末了,还是段又宏熬不住,作揖告饶,道,大绮姑奶奶,我求求你就告诉我唯一在哪吧,好吗?
她要是想见你,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她给找到。反之,要是她不想见你,你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来。我对段又宏总结了唯一的特性。
她是生气,我知道,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实践证明,我和唯一才是天生一对,我和她啊,都坏,坏到一起了,要是我们分开去各找,世界上不知有多少男女要被祸害呢,还不如我俩继续凑对。大绮姐,你就看在维护世界和平和谐和睦的份上,让我去找找她吧。段又宏对自己的总结可算是非常到位,堪比gps定位系统,果然是一有自知之明的孩子。
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我放下筷子,看着段又宏,也没气也没恼,就跟他平静地讲道理。段又宏,唯一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受精卵,连块肉都算不上,但对女人而言,那是在自己生命之树上另长出的分支,割掉了,自己的生命也不完整了。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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