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还习惯不?还成。打算分居多久?待定。有没有打算婚内出轨?没想过。这招是以退为进还是破釜沉舟啊?见仁见智。
当然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还是将我炸得不淡定了--你就不怕在分居的日子里,唐宋会与范韵复合。
乌鸦嘴。我唾苏家明一口。
看看,还是怕吧。苏家明小得意。
不怕我在你饭里下毒就少说点话。我进行了轻度威胁。
苏家明是个好同志,知难而退,低头吃饭,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
可没吃多久,又憋不住了,问道,秦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要离婚什么的赶紧趁早,看着现在还没老透,把自个再嫁一道,谁说下一个就会比唐宋差不是。
有你这么撺掇人离婚的吗?太不促进社会和谐了。我站在大角度批评他。
我可是为了你着想,早市黄瓜2元一斤,中午1块5一斤,晚上一块就全贱卖了。苏家明还在游说着。
你说你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就没点大男人的觉悟啊,整天就这么八卦来八卦去的,越来越像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对得起你们苏家列祖列宗啊?我忧心。
姐姐,你自己事情都没忙过来,我们家列祖列宗就不劳您挂心了。苏家明嘴上功力越来越见长。
我倒不想挂心你们家事,就是你整天挂心我们家的事,闲得慌。我摇头。
也不知这话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这孩子脾气一上来,将筷子一丢,汤汁一甩,转身就走。
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怔在原地,有点尴尬。叹口气,原地坐下,继续吃--一大桌子东西呢,不能浪费了。
正埋头吃着,忽然有人在对面坐下。抬头,就对上那对细长眼眸。
碰巧遇见我?我明知故问。
哪里次次都会这么巧?特地来找你的。和一也没隐瞒。
找我做什么?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找老板结完账,跟他一同出去。
听说因为上次的事情你和唐宋吵架了。和一道。需要我去解释下吗?
该解释的上次不是解释完了,再说也不是因为你。我坦白。
还是因为范韵。和一总要点破。
我默认。
大绮,这样有意思吗?我觉得你有点偏执。和一说。
我摇摇头,这些事情真不想再多说。
和一也察觉了我寡言,提议同他去喝点东西,我想了想,婉拒了。
怕他继续误会。和一瞄我一眼,轻轻地问。
怕我们仨都误会,还怕这个世界误会。我还他一眼,轻轻地。
和一低着头,半晌不说话,眼睫毛低垂着,遮着那双含义丰富的眸子。大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直接道。和一,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淡忘,却没法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和一似乎勾了下嘴角,是一种想笑却没什么力气的感觉。大绮,给你的时间还是不够对吗?
不是时间,是我自己的问题。已经发生的事,必然会产生后果,我没有办法回到之前与你相处的状态,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会是尴尬的存在,连朋友都不大可能做得下去。我直截了当地说了。
如此直言,也不怕伤害他,都是这样的,人都是这样的,对爱自己的人残忍,再忍受自己所爱之人的残忍。
和一沉默着,冬末初春的阳光,半是寒冷半是温暖,照在他脸上,那张脸,多好看,但我就是不爱,自己也恨自己,痛苦都是自找的。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说。
再待下去也不能改变什么,生活就是一笔乱账。
和一叫住了我。你知道颜色坊幕后的老板是谁吗?他忽然问。
我不做声,停住脚步,看向他。
是唐宋。他说。在与范韵分手后,他就开了那间会所,是思念故人之处。
我安静地等待着,我相信和一想告诉我的不止这些。
果然,他抛出了底牌。唐宋在颜色坊中有一房间,里面装有很多东西,想去看看吗?
我无法说出不字,即使知道这是和一的一个局,我也必须去。
我想,我需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东西在颜色坊三楼最里的小房间内,毫不起眼,最适合隐藏。钥匙和一已经提前拿到,当然它的来历不会太光明,然而我也没有心思去追究。
打开,里面灯光昏暗,隔许久眼睛才能适应。而当适应之后,我发现除了靠墙的一个书柜,其余没什么东西。
我向着书柜踱过去,看见一抹红色,红得陈旧,红得黯淡,却如此刺目。
那根红色的编织手链,那根被我丢弃被他捡起的手链,那根见证了唐宋与范韵感情的手链,那根他说已经丢弃的手链。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无声地发出无恶意的冷笑--它的胜利,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失败者的沮丧来增彩--它的自信,是理所当然固若金汤的。
它从没把我当成对手看待,我没有这个资格。
不止是它,还有满书柜的物品都在冷而高傲地笑着。
唐宋与范韵的合照,情侣衫,小装饰物,各式各样的物品,记载着那些我最害怕的曾经,连拿起再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我的脚底心像是有个洞,黑色无底的洞,力气持续而无声地流逝,我整个人如初生时般虚弱。
如果颜色坊是唐宋的一颗心,那么这个房间便是心底隐藏的小角落,与范韵的感情永远存在。
累,开天辟地从未有过的累。终于明白,我与之作战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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