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定会带累周家名声。
原就压抑着怒火的世子爷,这一刻,彻底燃起来。
怒火蹭蹭地直往上窜。可越是怒,他面上便越冷静。
这个夏暁,胆大包天!
踏入主屋,周斯年阴沉沉地便将屋内所有下人打发出去。盯着床榻上人事不知的夏暁的背影,她头一回没觉得可爱勘怜。
姜嬷嬷放心不下,适时端了茶点进来,见世子爷还盯着夏暁看,便稍稍放了心退出去。
屋内恢复寂静,周斯年负手立在窗边。
夏暁照例睡到日晒三竿,还未睁眼,就发觉有些不大对。
屋子里太安静了!
往日这个时候,绿蕊总是要叽叽喳喳凑上来扶她的,今日却不在屋内。夏暁挠了挠鼻子,迷迷糊糊睁开眼没看到绿蕊,却便见此时应在主宅的人正背对着她立在窗边。
身高腿长,金冠墨发,背影莫名冰冷。
夏暁当下便弯起嘴角笑:“爷你怎地会过来?不是说有正事?”
然而窗边那人却似没听见她说话一般,半分反应也无。
夏暁一愣,掀了被子下床。
她趿着鞋哒哒地走到周斯年身边,伸出脑袋,歪着头疑惑地看他。
“爷你怎么了?”
前天不还好好的?这么今日看着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夏暁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想了想,她犹豫地伸出手。
刚准备拍拍周斯年的背时候,就见他缓缓转过身,垂眸静静地俯视着她。
“马车暗格里的黑盒子你动了么?”
清凉的声音,今日尤其的淡。
夏暁一愣,眼瞬间瞪大。
她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心虚,只把头低了下来。
见状,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了。
周斯年的视线落在她头顶上,隐隐的灼烧感刺的夏暁不自在。她舔了舔下唇,脑中极快地权衡着“死不承认”与“坦白从宽”的利弊。
锐利的视线盯着垂头耷脑的夏暁,周斯年的眸色越发黑沉,面上也渐渐染上了冷意。
直至撑不住,夏暁才沉默地点了头。
周斯年的嘴角默默绷紧了,不悦与失望交杂在心中,变成了冷漠。
“你换了我的箫。”
陈述的语气,凉凉的,莫名逼得人心慌。
“我,我……”
提起这个,夏暁便忍不住想辩解。仓促地看了眼周斯年,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借用盒子一下,箫被坐断了完全是意外。
可对上周斯年冷漠的眼神,她的心有些慌。
夏暁额头的青筋跳跳的,有些不知所措。她好像说不出辩解的话,但又觉得不能默认。
“为什么换?原来的箫在哪儿?”
周斯年的态度急转直下,此时的他,完全没了前些日子朝夕相处时的包容与平和。他像个被冒犯的上位者,看着夏暁,像在看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陌生人。
夏暁:“……”
“我再问你一次,我的箫呢?”压迫感更重。
“断,断了……”夏暁干巴巴的开口。
刚想说她可以修,就听周斯年声音冷的像含了冰渣子:“断了?”
夏暁吓一跳,才要开口,就见周斯年的脸色,瞬间沉得滴水。身上的气势也瞬间变得锋利不留情,“你敢弄断了?!”
夏暁呼吸一滞,张了张口,话都说不出。
“夏暁,你胆子很大啊……”
周斯年冷笑:“莫不是爷平日里太宠你,叫你看不清身份?”
话一落地,夏暁的脸色燥红。
“你需要明白。”周斯年却不管,言辞冷静犀利不顾及夏暁难堪。他是在称述一件事实,好叫夏暁认清了,“恃宠而骄有时与愚蠢也差不了多少。”
“……另外,明日起,你不必住这儿了,叫姜嬷嬷送你离开。”
那一刻,夏暁的心脏像是跳至了喉咙,塞住了,叫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楞楞地看着吐出如此冷冰之言的周斯年,恍惚间,她满脸不可置信。
夏暁料到了这次的事儿不好过,也真心愧疚自己散漫无礼。却不曾料到,周斯年会对她一点情面不讲。
嗓子哑了许久,她才发出点声音:“……你要送我去哪儿?”
周斯年眼一动看着夏暁,面上冰冷不减,却是一个字也懒得说。
夏暁的心里像堆满了潮湿的稻草,似乎是难受,似乎是膈应。她换了个说法,又问了一遍:“你这是……叫我走的意思,对吧?”
半晌,冷漠的男人点了头:“是。”
夏暁那一瞬,侥幸心被捏碎,她的心情变得极其复杂。
她原本以为,朝夕相处了这四个月,即便作为一个玩意儿,她与周斯年之间也是能养出点情分的。她也以为,两人之间,丝毫不曾用心的那个人是自己。没成想,看似沉迷的周斯年,比她更不用心。
“我可以自己走,对吧?”
顿了顿,夏暁又道。
这话不清不楚的,周斯年不耐地挑了挑眉,没懂她的意思。
夏暁吸了吸鼻子,道:“既然你要送我走,那便是结束我两关系的意思。那么,我要去哪儿可以自己选择的,对吧?”
周斯年眉头一皱,觉得这个解释不对。他的本意是要送她去庄子上,并未有断绝关系的意思。
只是看着夏暁,他又说不出口解释的话。
“我与你,无媒无聘,无纳妾聘书,无卖身字据,换言之,我其实还是夏家女。我有足够的自由,对吧?”
周斯年的眉头,皱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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