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名目繁多,轻重不一,影响商贸发展,于民生有碍。
这个问题去年杨云渡就提出来过,魏昭当时同意新铸一种铜币,以取代永安五铢。现在,新铸的,被命名为常平五铢的铜币已经摆在魏昭桌子上。他们这一个上午讨论的,就是如何有效的收回旧币,推行新币。
杨云渡慷慨陈词,心情激荡,一心想让魏昭采用自己的方法。
“新币发放之后,还需要——”杨云渡话未说完,就被突然起身的魏昭吓了一跳。“陛下。”
魏昭拿起桌上的常平五铢,朝杨右丞以及其余大臣道:“众卿已经讨论了一个上午,不如休息片刻,喝口茶水用些点心,半个时辰后再议。”他对天下怀有野心,但这野心到底敌不过对李陵姮的忧心。
话音刚落,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杨右丞正讲到最关键的时刻,忍不住想要出言喊住他,却被一旁同僚拦下来。
“陛下突然起身,定是有事去办,不过半个时辰,你就等等。”那位大臣说着,用手指指侧旁的便殿。
杨右丞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是去更衣了。只是,这更衣用得着半个时辰吗?
被误会是去更衣的魏昭却带着人去了和宁殿。
他走进和宁殿的时候,正好赶上李陵姮问询俞期,俞期站在下首说不出话来。
见魏昭进来,殿里宫人们纷纷行礼。俞期心里也松了口气。他怎么都没想到,殿下把他叫来,居然是问他在晋阳的时候,陛下是不是拦了她许多东西。
李陵姮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魏昭早已看清殿中形式,他将李陵姮带到罗汉床旁坐下,问道:“我听说你把俞期叫走了,以为你这里出了什么事,所以来看看。”
“也没什么事。只是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在晋阳的时候,九娘曾送了我两坛桂花酒,我问了身边宫女都说不曾见到,便想找俞中侍中问一问。”
早在做下这个决定时,魏昭就知道这件事迟早会被发现,但他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他心中阴郁,脸上却适时露出惊讶之色,“竟然有这种事?”
魏昭转脸看向俞期,容色冷肃,“俞期,你可曾见过那两坛桂花酒?”
“陛下——”俞期讷讷。
魏昭眉心一皱,语气加重,“从实说来!”
俞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自请罪道:“殿下,奴想起来了。年前,宫人们确实收到了两坛子桂花酒。外来的吃食,奴不敢直接送到殿下面前,想请太医丞查过之后再送过来。只是后来事情一多,奴把这件事忘了。奴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他自小伺候陛下,听到魏昭的话,就明白这个时候,该把所有罪名都背自己身上。
“确实该罚,皇后的事怎能不放在心上!”魏昭冷声呵斥,命人将俞期押出去打五十大板。
处置完俞期,魏昭坐到李陵姮身边,“阿姮,你看这样怎么样?”
李陵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魏昭。能怎么样?她当然是不信俞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出这种事。但戏都让魏昭和俞期两人一唱一和唱完了,她还能怎么样。
“俞期不愧是你的忠仆,我看这五十大板不如也免了吧。”
魏昭握着李陵姮的手,声音无奈,眉间也是一片忧色,“阿姮。”
李陵姮被那一声阿姮叫得心中酸软。在晋阳的那段时间,她找了许多魏府的老人打听过魏昭的情况。知道的越多,她就越能明白魏昭这种性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李陵姮慢慢抽回手,神情肃穆,“魏昭,这种事我不希望见到第二次。我不能接受,也不会接受。如果再次发生,后果你不会想看到的。”她话语中满是认真。她能为魏昭留下来,但绝对不会接受这种类似囚禁的生活。
魏昭神色一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道凶光。他一把将李陵姮抱进怀里,紧紧地箍着她,在她耳旁连声道:“阿姮,我知道这回是我不对,下次绝对不会了。”
“不要离开我,阿姮。”他声音里少见的透着几分脆弱和恐慌。
李陵姮听出魏昭中的不安,轻叹一声,慢慢回抱住魏昭,“二郎,只要你不做多余的事,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魏昭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李陵姮的双臂越发用力。然而,在李陵姮看不到的背后,他脸上没有半丝脆弱,有的只是阴鸷决绝。
李陵姮因着心中对魏昭的怜惜,这次才给了他一个机会,没有和他吵起来。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对魏昭“如果有下一次,就可能离开他”的威胁,反倒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进一步激化了魏昭心中的不安。
从他对李陵姮越陷越深开始,心中想要将她关起来,只有自己能见她的念头便一天比一天清晰。他太清楚了,人的心有多小。李陵姮对别人关注多了,对他的关注自然就少了。阿父阿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阿父尚未发迹前,家中就只有他和大兄还有阿姊三个孩子,他那是虽然貌寝,但阿父阿母依旧会关心他。阿父发迹,阿母的亲生骨肉越来越多之后,他所能分到的关注,相应的也越来越少了。
魏昭侧目,望着李陵姮雪白的后颈,压抑着心中咬下去的欲/望。不,他不会停止,他只会做得更加隐秘,让李陵姮在无知无觉中落入他的牢笼。
罗汉床的炕桌早已被魏昭推到一旁,他抱着李陵姮靠在罗汉床上,把朝上的政事当故事一样讲给她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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