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水洞之中,且每次要应对的东西都不一样,有时是动物,有时是人,有时是满地的毒物,甚或有时,就是一方无迹可寻的阵法。
我试过反抗,然还没出手,不知哪冒出的暗卫就将我驾到了白玉。
颜石清看着我,道:“若想摆脱这种生活,就想尽办法赢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婚礼那日。对,是婚礼当天!
前一天夜里,颜石清仍然将我丢在那白玉,让我困在那剑阵之中。许是因为婚礼将至,他只给我设了简单的阵法。
破阵出来时天将蒙蒙亮,我换下一身血衣简单梳洗了一番,外面便呼啦啦地进来了一堆人。她们在我脸上一阵乱抹,又将我头发东扯西扯地插上许多东西,说着些富贵吉祥的话,却听得我很是木讷。
一方红盖头罩在我头上,我携着喜娘的手往外走。到门口处听得数处鞭炮齐鸣,无数的人说着恭喜恭喜。我被这洋溢的喜气感染,之前还郁结的心情霎时好了许多。
花轿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我掀开盖头撩起窗帘往外看了看,只见迎亲的队伍一直摆到街尾,轿前轿后数十号人敲锣打鼓地好不热闹,围观的百姓也皆是满脸喜气。
我放下轿帘,安安稳稳地坐了片刻,忽然听得数声惊叫。花轿“澎”地一声落在地上,差点将我整个摔出去。外面锣鼓声停了,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便是人们的惊叫之声,兵器的碰撞之声。我想要看看外面情景,将将露出头来,便看到不远处屋顶上有人飞身而来。
是一个黑衣之人。
他落到我身边,抬手挡掉几招,而后拽住我,手上轻轻一带,便将我带离了轿去。
恍然间听到谁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卓琳!”
我回过头去,正好看到景恒的目光,他似乎想追来,可旁边几人却纠缠着让他无从脱身。而其他随嫁之人皆与黑衣人战在一起。他们武功路数不尽相同,依稀看去,俞焰派中人已经处于劣势。
他将我带到城中一处农舍内,拽着我肩胛狠狠一推,我便扑倒在了地上。
“老实点!”那人留下一句,便带上门匆匆离开。
我方才意识到,我大约,是被绑架了。
作为一个人质,我极有自知之明,故也没叫唤,也没拍打,毕竟他们敢在大街上抢人,必定是有备无患的,这门上纵是没落锁,我大约也走不出一步。
于是自得其乐地打量起房子来。屋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角落处结了几个大蛛网,地上也积着厚厚的灰尘,一看便知是常年空置之所。看了会儿又觉得头上太重,正想着要将头饰卸下,屋外却又响起了刀兵碰撞之声。
这些武林人士,他们的日常娱乐活动,难不成就是这里打打那里打打?
然看戏,是我的爱好,于是走到门边沾了口水打算戳出个洞来,却忽听一声巨响,门骤然打开,带起的门风径直将我扫到了墙角。
一男子立于门前,略略看了一眼,便大跨步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拽起我就施展轻功离开,自然,追我们的人又被其他人缠上了。
院中众人仍打得热闹,大白天的,却都是身着黑衣,黑纱蒙面,也不知是怎么分清谁是谁的。
那男子提着我,赫然提着一只将死不活的小鸡。
我跟鸡,大约有亲戚关系。
然那门风很是劲道,扫在胸口虽没伤得根本,却也很是让人难受。我不安地动了动,那人在我肩头狠狠一捏:“别乱动,不然落下去估计得落个残疾!”
这话很是有些耳熟,我却一时未能想得起来。
彼时我们正在树林之中,他踏着枝叶身轻如燕。不多时落在一处清雅院内。院落不大,只一方竹屋,屋侧引着流水,养着那塘间几尾小鱼与一池残荷。
他将我放开,拍拍手道:“颜姑娘,你便先在这里休息片刻。”
话说得极有礼貌,可这种情形,却是容不得我说“否”的!
于是颇自来熟地推门进去。屋中有些书画,却全是景致,靠里的桌上放了些点心和一套茶具,茶壶中似还隐隐冒着热气。我从昨日夜里便未曾进食,一看到这些更是饥肠辘辘,也未管其他,冲过去便抓起点心往嘴里塞。
点心撑胃,不一会儿我便吃得大饱。又觉得无聊得紧,正好夜里未得好眠,甩了鞋子便爬到安稳睡去。
吵醒我的是开门的“吱呀”之声,我揉着朦胧的睡眼朝门口看去,果然见屋门大开,中间站着一个冷面男子。
他着一身深绯色长衫,霞光浅映下眉如远山眼胜星辰,颀长的身形落入眼帘,恍若遗世而的神仙。
——正是在荀安城到,且拆了我台的男子。
第九章白衣男子
他将屋中扫视一圈,拂袖走到我边上,话冷如锋,声音却似大雪飘飞之下空山上的灵透:“颜姑娘,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那个……”我慌乱地收回视线,极迅速地抱被坐了起来,“公子……此言何意?”
他撩袍坐下:“今日,本该是你的大喜之日,你不怨么?”
“怨?”我立马摇头。我本来就是代嫁,景恒再好,他也到底不是我的,若真嫁了我还当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那么如今,你也不怕么?”他又将我扫了一遍,且看了一眼被我踢得甚远的鞋子,以及不远处满桌的狼藉。
我这,确实不太像被绑架的姿态。
尴尬地挠挠头,道:“既来之则安之嘛,再说,难道我哭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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