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声音,“门主最好还是不要用内力的好,不然到时候,废的可就不是一只手了!”
祁鼎闻声顿住,而他刚刚褪去黑气的手上,又隐隐地长出了细细的丝线。
祁羽连温言一笑,目光在祁鼎和青玄身上扫过,似劝诫般说了句:“门主,事已至此,挣扎已然无用,若是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勉强捡回一条性命!”
他总是这样,话说得客气又温和,像是一个酸臭书生,好好的话也能被他说得文绉绉的,且常常,字里行间,又都透着凛然的杀意。
事情到了这里,就算再不知事,也大约能看明白了,青玄是祁鼎的人,而祁鼎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弟子祁羽连,却是苍柘的人。两人都在这最后一役中反扑,最后却是苍柘更胜了一畴。
祁羽连下令把他们两人关押时,祁鼎已然没了之前镇定自若的神色,仿似一瞬之间又变回了左赤峰屋子里的花匠。他似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地对苍柘喊:“你就不怕你如此对我,我会让你兄长生不如死么?”
苍柘却表现得极度无所谓:“不怕!”
祁鼎再无话可说,偏偏他还中了苍柘的剧毒,如今便连动也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下人将他拖了下去。
堂堂一个大派门主,竟落到了如此境地,实在让人忍不住唏嘘。
自然,我并没有心情来同情他的境况。我很关心的是,今日这场翻来覆去的戏里,到底牵扯了多少事情?
没错,有些东西我看得明白,可不代表能理解透彻。青玄我还能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出个七七八八,大约是苍柘入门后为求自保在门中种了许多毒,而祁鼎对此无能为力但又不喜欢被牵制,于是安排了一出戏让青玄来到了他身边,目的就是探听出解药配方或者干脆将解药拿到手,可又因苍柘对他不甚信任,所以五年过去也没多少进展,而这一次,他自以为终于找到了机会,却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这事儿说起来他还真有些悲惨,可作为苍柘道上的人,我自然无暇去顾及他的心情,只觉得他是自作孽方才落了如今的下场。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刚刚不断翻转的故事里,祁羽连这一出我却怎么都没想明白,他是祁鼎的大弟子,一向唯祁鼎是从,且与苍柘素来不对付,关键是,他们这种不对付,也并不像是装的。
譬如这会儿,在把祁鼎和青玄两人解决后,祁羽连折扇一摇,颇自在地要往外去,苍柘在后毫无情绪道:“这时的你,理当留下收拾这一堆烂摊子才对!”
祁羽连回:“依我看,这些事本是由你所起,自当有你解决才对!”
苍柘挑起眉来:“可你我身份悬殊,这些事,本该由你亲力亲为才对!”话说到这里也就算了,偏偏他还着重加了一句:“我说的可对,大师兄?”
他从未这样喊过祁羽连,这一出口,不光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便连祁羽连也忍不住抖了两抖。他一改之前的温润姿态,颇有些无奈道:“如今门派易主,我便已不是这门中大师兄,你这样喊,着实有些不妥!”
苍柘回得更加从容:“你这一说,倒提醒我了,我现在,该喊你门主才对!”
“你!”祁羽连显然被他一噎,“我向来不喜这门主之位,你若想要,尽管拿去!”
“可我对这位置,也没什么兴趣!”
“这事儿是你挑起的!”
“可祁鼎,却是你下令抓的!”
“你有这门中百毒解药!他们自然都会听你命令!”
“可你以大师兄身份执掌门派多时,他们自然更愿意效忠于你!”
“……”
“……”
第五十章戏精
两人为谁做门主一事争论不休,可我却听得越发迷糊,眼看着他们似要打起来般,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两人中间:“那个……打扰一下……你们……有谁能给我讲讲,现在是什么情况么?”
说真的,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打死不信这两人能站在同一战线。第一次见祁羽连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人未现刀先到说的就是他,那时若苍柘反应慢一些,指不定就被他戳出了个窟窿眼,后来来祁延门中,我曾几次与他们说起过对方,也曾见过他们见面的情形,两人从来不会给对方一句好话,也向来以膈应对方为己任。
纵是如今,两人联手将门中众人策反了,把门主抓了,青玄也绑了,也还因为谁任门主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我作为一个看客,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会让他们走到一起。
而且……他们似乎都忘了,苍柘在祁延门中如此屈辱地过了这么些年,且在龙纹令现于江湖后一直紧追着我不放,以及今日闹出的这些事来,其目的都是为了他哥哥,可真到了此时,他却完全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我不免开始怀疑青玄与我说那些话的真实性。毫无疑问,他把苍柘说得那么惨,无非是利用我的同情心,让我好心甘情愿地将龙门令交出来,事实上他也达到了这个目的,若说那些故事纯属虚构倒也说得通,可若当真没有任何缘由,以苍柘为人处事的手段,断不会被祁鼎钳制这么多年,
这事儿似乎怎么理怎么乱,然就在我绞尽脑汁仍一无所获之时,祁羽连轻飘飘地来了句:“他要找的兄长,可不就是我么?”
“什么?”他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纵是我刚刚见多了反转,自以为已被养出了相对镇定的性子,可听到这句仍是没忍住叫了出来,用的声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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