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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说,我的困意顿消,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这么多年了,严司翰始终没有向我解答过这个疑惑。
每次我问他,他都会岔开话题。
时间久了,我便不再问了。
现在突然听他主动提起来,我这些年积攒起来的好奇心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我将那个锦盒放进保险柜里锁起来,便认真的看向他道:“你肯跟我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之所以不愿意提起,是因为我不想想起一些不开心的回忆。”
严司翰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便迈着闲散的步子,走到了我的床边。
身子一歪,他便躺在了我的床上。
拍了拍床侧,他示意我坐下。
我沉吟了一会儿,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就道:“既然会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那就算了,别说了。”
“小可爱,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几岁那年跟着你的母亲搬进北城的?你还记得你的故乡在哪里吗?”
严司翰侧着头认真的看我。
我坐在床边,认真的想了想,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说来也奇怪,在我的记忆中,我似乎一直都住在北城的那个老胡同里。
至于严司翰所说的故乡和搬到北城之前的事情,我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我这才开口道:“虽然我家是租的房子,可我的故乡好像就是北城,我从小到大就生活在北城呀。”
“我记得,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妈就挺着一个大肚子,怀着我弟,我没有爸爸,我们一起住在破旧的四合院里,围坐在炭炉子前,等着我妈给我做白菜煮豆腐吃。”
“至于我妈怀孕之前的事儿,奇怪,以前我没太注意过,现在细想起来,我似乎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大概是因为我当时年纪太小了吧,所以没有太多的印象。”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不过严司翰问我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他是在我有记忆之前认识我的吗?
正想问他,就听到他继续说道:“你比你弟大几岁。”
我毫不犹豫:“六岁。”
六岁……
皱眉,我一下子就僵住了。
都已经六岁了,怎么可能会对我妈怀孕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司翰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对你六岁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了。”
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严司翰从里面抽出一张身份证来,放在了我的手里。
是严司翰的身份证。
将身份证拿起来,我疑惑的打量了一眼。
在看清楚上面的出生日期时,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严司翰……
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以前跟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在开玩笑?
这些年,我和严司翰都是在同一天过生日的。
每次我问他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过生日,他都会半开玩笑的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你一起过生日。”
当时我还挺感动来着,觉得严司翰对我已经好到了这种程度,竟然都把自己的生日跟我的合在一起过了。
闹了半天,原来他根本就是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也怪我对他不上心,这么多年了,光顾着忙事业了,倒是没有认认真真的问过他的生日,也没有看过他的身份证。
“我们不仅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的母亲跟我的母亲曾经还住在同一个小镇上,我们在同一个小镇出生,长大,一直到我们六岁那年,我的父亲找到了我的母亲,还接我们回了海城。”
“可就是在那天,你为了去车站送我,缠着你的父亲骑车送你,结果却在路上发生了车祸,你父亲为了保护你……”
“总之,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父亲也不会去世,你也不会失忆。”
严司翰眼底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他伸手拉住我的手,声音沙哑道:“这就是我不愿意跟你提起这件事的原因,我怕你会因为这件事情自责,痛苦,更怕你因为这件事情讨厌我。”
我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这么多年了,我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我的爸爸。
她总说她是个未婚妈妈,十八岁就生了我。
每次我问她我弟是哪里来的时候,她都不说话。
以至于我一直都以为我和我弟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而我弟,则是我妈的又一个相好的孩子。
因为我和我弟长得一点都不像。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和我弟,根本就是亲姐弟,而我们长得不像,是因为他长得像我妈,而我长得像我爸。
久违的父亲二字一下子就刺痛了我的心,尤其是在听到严司翰说我爸是因为我才死了的时候,我顿时就难过的厉害。
难怪我妈从来不提起我爸,她大概跟严司翰一样,也是怕我知道了事情真相会自责,会怨恨自己吧。
而这件事情如果让我弟知道了,他大概也会怪我剥夺了他享有父爱的权利吧。
“对不起,小可爱,我就知道,我不该跟你提起这件事情的。”
严司翰起身,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抱紧:“都过去了,都怪我,当年若不是我走的急,没来得及跟你道别,你也不会急急忙忙的让你父亲送你去车站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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