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
待她寻到董决明时,恰有一对年轻夫妇冲着董决明连声道谢,婉婉细细打量,见这所谓神医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说不准比自家娘娘还要小上几岁,顿时有些不确定了,这人当真是她要寻的神医?
董决明感知到婉婉的走近,唇角悄悄勾出一丝笑意来。瞧,鱼儿上钩了。
啊呸呸,他分明是来做好事的。
“董神医?”婉婉走到他面前,喊了他一声。董决明手指无意识地轻点,听见喊声抬起头来。
婉婉顿时愣住了。首先,她从没有见过这般白的男人,便是宫里那些面白无须的公公在这人面前都白得不够纯粹。但眼前这人虽白,却丝毫不女气,他像一捧雪,清透无瑕,不掺杂质,整张脸唯一的深色便是那对明晰的眉眼,清澈的眸子不含情绪地看过来,仿佛轻易便能看透人心。
董决明笑容矜持有礼,“姑娘不似有疾。”
果然,婉婉对董决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唬得顿时没有了疑虑,口吻也敬重了许多,“是家主有请,还望董神医走一趟。”
“稍等。半夏,你留下照看。”董决明自然应下,稍作收拾便跟去了。
婉婉并未将人带至何府,而是一家酒楼的雅间。董决明笑容不变。娘娘么,爱面子。他今日倒是要瞧瞧,这宠妃该是生得何种模样。
事实证明董决明想得有些多。雅间内除了桌椅等布置,还有一张床榻,魏紫的轻纱幔帐层层叠叠,叫他只能看见一个女子的轮廓,根本瞧不清她的面容。
可就这一个轮廓,也足够曼妙,且更为惹人遐想。若非有谢昀沉着脸的解释,他当真会以为是这位美人勾得小辈失了方寸。
“见过夫人。”婉婉并未透漏身份,他也只能当做不知,状似在珍妃的妇人髻上轻轻扫过,择了一个恰当的称呼。
“董神医当真年轻,”董决明听见里头从容优雅的声音,还以为她会因年龄而质疑自己的医术,却听她道,“不必多礼,董神医直接开始吧。”
董决明应了一声,隔着幔帐坐下。婉婉正要拿出一方手帕覆在珍妃伸出来的皓腕上,却被珍妃出声制止,“董神医便这样把脉吧。”隔着一层手帕终究有些妨碍,珍妃心有执念,是半分阻碍也忍不得。此时若是董决明要亲眼见她,也是使得的。
董决明正色把脉,有些严正以待的意思,毕竟他来这一趟,蛰伏大半月,便是为的这一天。
细探之下,董决明面色稍松,“可以治。”这三个字落在珍妃耳中与天籁无异,她强捺激动,声音却仍有些颤抖。
“当真?当真有的治?”
婉婉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惊疑不定,宫里的御医都奈何不了的病症,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医者当真能有法子?若是白欢喜一场该如何是好?
“夫人前一胎应当是难产,”董决明稍顿了顿,“虽伤了根本,但并非无药可医。只是……”
“只是什么?”珍妃还未说话,婉婉便急得扯住了董决明的衣袖。董决明往她的手上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婉婉察觉到不妥,立时将手缩回。
“只是夫人当年并未得到及时调理,如今才来医治,便不是一月两月的事,兴许费上一年半载的时间才会有所起色。”
珍妃丝毫不介意这点时间,语中含有喜色,“无妨无妨,神医只管说,如何医治?”
婉婉一双眼直盯着董决明,见他走到案前,更是亲自为他铺纸研磨,便于他写下药方。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迷人,此话确也不假,董决明此次前来本就力图装作一个不苟言笑的世外高人,写方子的时候面带思索之色,雪白修长的手执着紫毫,显得越发欺霜赛雪,令人无法移目。
“这里面有几味药材极为难寻,在下身边亦是没有,恐怕还要夫人想法子去寻。此药熬制工序也有些讲究,因此夫人寻到药材之后在下会亲自熬制,每七日一贴,服用三次之后若是无异常反应,便辅以针灸之法。”董决明说着,将方子递与婉婉,婉婉接过方子之时,不慎触到了董决明的指尖,干净冰凉的气息仿佛顺着手指直往她心里钻。
“另外,夫人前一胎怀胎之时便心境不稳,那也是难产的缘由之一。之后更是心中郁郁,十分不利于身子恢复,若是可以放下耿耿于怀之事,心思坦荡通透,不怨不恨,便可事半功倍。”
珍妃先是怔忡,后又眼神锐利地看过来,“你如何知晓?这也是医者能瞧出来的?”
“在下于心病上也有涉猎,”董决明丝毫不为珍妃所慑,“夫人敏感多思,在下瞧得出来。郁结于心之人,便是面相上也与常人有异,可惜不能瞧见夫人的面容,否则便可更为细致地诊断……”
董决明还未说完,便见那只皓腕轻翻,纤纤玉指挑开轻纱幔帐,随即便有一张艳压群芳的美人脸映入眼底。
仅看她玉脸琼鼻,尚犹几分清纯味道,偏那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清极媚极,丰润红唇也如一朵待采撷的花朵,沾了露珠,轻轻摇曳,端的是姿容无双。董决明总算知晓,皇帝为何宠了她七年之久。
董决明微微勾起唇角,眼中是纯粹的欣赏,“夫人的姿容乃在下生平仅见,只是有些可惜……”
眼见着珍妃的眼神渐渐锐利,董决明续道,“夫人目中隐含煞气,将这美貌折损了三分,难道不可惜?”
“你胡说些什么?”说话的是婉婉,她向来护主,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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