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视的,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安冉抬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眼睛一黑,她捂住眼睛蹲在路上,失声痛哭。她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这句话,当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太阳不能直视她懂,因为眼睛受不了,但是人心……此时此刻,她深知,她所见到的一切,只是世间人心的冰山一角。
就是因为知道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她才会如此恸哭。
路边坑洼里有一颗黑色棋子,没有被男生捡走,安冉捡起来收好。
她一路哭着回到小姨家,给爸妈小姨挨个打电话,哭着告诉他们中午所见所闻,并要求他们去管一管这个事情。大人对付小孩,自有大人的一套方法,他们说的会去过问会去管。安冉后来才知道,他们承诺的会管,只是搪塞她的一种借口……
和父母闹过,他们反问她,要他们怎么管?是给那个男生五百万,还是回泼那些人油漆?安冉被问住,过了好久,她才小声说,起码不能让那些人再泼他油漆找他麻烦,他报警的话,警察不能不处理。安母当时说,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安父的手还伸不到滨城……再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不过自此以后,安冉再没去过小姨家,内心深处她怕听到有关那个男生不好的消息,比如跳楼死……
指甲掐进掌心,尖利的疼痛感把安冉拉回现实中来。
安冉看了眼依旧在弯腰捡棋子的商楚,她红着眼睛随手抄起一个凳子,朝着后排背靠着墙坐的章浩铭大步走去,章浩铭眼眶赤红,显然是辣椒水后遗症还没被消除。
“安……”
‘冉’字还没叫出口,安冉抡起手里的凳子,咬着牙狠狠砸在他身上。
☆、r26
教室一下死寂。
商楚抬眼,看见一脸煞气的安冉一步步走向他,路过第四排座位时,她眼睛朝他桌望了眼。商楚额角青筋一跳,觉得她下一步动作是要里的那把刀。
安冉没有停顿,而是径直走到商楚跟前,蹲下来和他一起捡棋子。
教室后排一阵骚动,有同学扶着章浩铭去学校教务室,还没到上课时间,剩下的同学在淡小银的带动下,开始捡散落在各处的棋子,陆续放进淡小银拿着的袋子里。五六分钟后,棋子被捡的差不多,淡小银把袋子放在商楚桌上,拍了拍安冉的肩,坐回自己的座位。
商楚伸手捡起讲台桌角最后一颗白子,站起来时看到安冉抱膝蹲在过道上,肩膀不停耸动,不知道是在哭还是笑。他走到她面前,轻声说:“起来,挡道了。”
安冉抬头,满脸泪。
商楚心里一突,无措道:“你……怎么了?”
“我下午不想上课,你和我一起逃课。”安冉一张嘴,哭声再也关不住。
商楚从她带泪痕的眼睛里,读出她半带胁迫的言下之意:我不要在教室哭,太丢人,你赶紧掩护我走。他无奈抬腿跨过她身旁,三两步回到座位上,把棋子,一并拎起安,走回她身边时,拉了她一把:“走了。”
上课预备铃乍响,安冉吓了一跳,拽住他的手跟着他跑出教室。
两人谁都没说话,不约而同向校园后山围墙跑去,翻墙过去后,安冉靠着墙根又是一场哭,待她哭不动时,商楚递过去一瓶水,问:“你把章浩铭怎么了?”
“我拿凳子砸了他一下。”安冉闷声说着,去拧矿泉水瓶,瓶盖一下打开,应该是他提前拧了下,安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抽泣说,“我今天没买水,你哪来的?”
“刚路过小卖部顺手买的,你……”你的哭功盖世,哭起来可以屏蔽整个世界,我当着你的面来个胸口碎大石估计你也视而不见,商楚顿了顿,“你不用太担心,章浩铭受伤应该没有太严重。”
“我没有在担心他,”安冉灌了一口水,吸吸鼻子,我哭是因为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你,但是我又不能告诉你,“他扔你棋子,你的棋子我都没有摸过,他凭什么摸?”
“其实不一定是他,我进教室的时候,棋子已经在地上了。”商楚,从里面抓出一把棋子,面向她摊开掌心,“来,给你摸。”
安冉条件反射先看了眼他的大腿根,再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胸,空气突然很安静,气氛很诡异。她再喝了一口水,很机智地装作被水呛着的样子咳嗽了几声,打破了沉默和寂静,接过他掌心的棋子。
棋子有黑有白,黑子颜色暗沉,白子上面有暗红色的污渍,安冉用指甲抠了抠。
“抠不掉。”商楚在她头顶幽幽一声。
“……哦。”安冉蹙眉看着,拿着一颗白子凑到眼前,嗅着上面的味道,这上面的暗红色污渍是两年前的红油漆……吧?
“你有闻味癖?”商楚问。
“……不是,”安冉低头摩挲着白子,不敢看他,“这上面的污渍是什么?”
“……”商楚沉默,好像在想什么久远的事情。
安冉心口一揪,他有红色认知障碍,是因为以前常被泼油漆的原因吗?想到这里,她眼眶一红,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差点儿又要掉下来。
“我想让你教我下棋。”她闷闷说。
“这幅围棋是我爸买给我的,”商楚接过她手里的棋子,里,“在他死那天买的……361个棋子,少了58个,后来又陆续少了126个,再后来我就不下棋了。”
他语气淡泊,听不出有什么悲伤,安冉偏头去看他,他神色如常,又说:“其实,确切的说,自从我爸死后,我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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