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挨打的时间,一秒钟好像足有一世纪那么长、那么叫人忐忑。
终于,“啪”的一声。这一声仿佛打破全世界的安静,也仿佛打得全世界都变得安静。
郑颖反应了一下,她的左脸右脸全都不疼。
她睁开眼,看到惊诧的一幕。
倪裳自己脸颊上,有一片手指红印。
她从梁维远的眼神中看到同样的惊诧。
所以,倪裳是把那记巴掌,挥在她自己的脸上了?!
娴姐顶着脸上的红印,恨恨地笑:“我打你做什么呢?我该打醒的是我自己啊!你们心甘情愿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样在中间做恶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戚戚然地转身,走出房间去。
思妍不忍心她凄绝的样子,要跟着追出去,却被董彦良一把握住手臂拉了回来。
“别去,”董彦良对她说,“她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娴姐。”
这句话讲完,导演激动地喊了一声“卡”。
他拎着喇叭冲上场来,透过扬声器嗷嗷地叫:“你们这场戏演得太棒了太棒了!果然精彩的戏都不该按照剧本来演!”
倪裳无视导演存在,越过他直接走到场下,走到余友谊面前。
她脸上挂着被自己抽出来的红印子,笑着对余友谊又说了遍刚刚在场上说过的台词:“我该打醒的人是我自己啊,你们心甘情愿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样在中间做恶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余友谊沉着脸,面无表情。
“已经喊卡了,不用再演了。”顿了顿,他说,“回去敷一下吧,你对自己也挺敢下死手的。”
倪裳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越过他往片场外面走。
场上的郑颖推开导演,提着旗袍撒丫子跑,追上了已经拐出片场的倪裳。
她从后面叫了声,倪裳应声停住脚步。
她绕到倪裳面前。
她好像有好多话想问,可是问题太多,在舌头尖上挤来挤去,最后被挤出口的,竟是最莫名其妙的一个:“你干嘛要把自己的角色自黑成日本间谍呢?”
一问完这个问题,郑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明明最想问的是:你不是要抽我的吗?怎么突然改抽你自己了。
第五六章别替我抱不平
郑颖问倪裳:“你干嘛要把自己的角色自黑成日本间谍呢?”
倪裳闻声笑了,笑容冷淡戏谑:“做真恶人多过瘾,当白莲花最恶心。”
郑颖自行认为她后半句只是为了和前面那句话对仗而已,而不是有针对性地意指自己。毕竟她也是个爱当面劈砖的选手,并不喜欢采用背后讲坏话的方式。
“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剧情改成娴姐和董彦良从没圆过房?”郑颖问出第二个疑惑。
作者大大的原著里明明不是这样写的,书里娴姐早年的确是跟董彦良那啥过的。小说里因为这个问题,当时在文下还产生过许多声讨和责骂,一些人认为思妍后来再怎么样和董彦良两情相悦,她也是娴姐和董大大之间的小三儿。
郑颖当时批过马甲上去辩论过,她的看法是,在那个时代,一个男人有妻有妾并不违法,不应该用现代的婚姻法去评判那个时代的妻妾关系。她那条留言被垒了几十楼,层层叠叠都是祝她以后被三、祝她穿到那个时代给人做小妾的。
她当时被一部分眼里死活不容沙子的人喷得头昏脑涨,洗完澡连裤衩儿都穿反了。
而就是这么一个充满争议的点,最后居然是被倪裳自行改剧本给化解掉了。
所以她很好奇,倪裳改掉这部分设定的动机是什么。
倪裳听完郑颖的问题,戏谑的笑容加深,满嘴都是阴恻恻的嘲讽语气:“因为我不屑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啊,无论戏里,还是戏外,都是这样!”
郑颖被她的阴恻恻笼罩得眉心微微一皱。
等她松开眉心结时,她也笑了,她对倪裳笑着说:“你把坏人演得真像,不论戏里,还是戏外。”
倪裳本来连贯呈现的戏谑与阴恻恻,因为她的这句话忽然卡顿了一下。倪裳短瞬的一怔后,耷着眼皮斜睨郑颖,冷声说:“我本来就是坏人。”
郑颖从她冷声冷语中听出了点刻意的味道。
“你真那么坏,怎么那巴掌没扇在我脸上,反招呼到你自己脸上了呢?”她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倪裳呵的冷笑一声:“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扇你,不是吗?那我干嘛还要扇你而如了所有人的愿呢?”
郑颖叹口气。她松松肩膀,散掉一直剑拔弩张的状态。
她真是不适合和人长时间坚持这种对峙状态。
人生苦短,有限的生命应该投入到无限的吃东西当中去,而不该浪费在斗嘴撕逼上。
为了美好的有限生命,她决定和倪裳推心置腹一下。
“师姐啊,有些话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显得不难么尴尬,反正怎么说都难免尴尬,那我干脆直接捞干的说吧。”她顿了下,用这一秒的卡顿起到强调的作用,“我知道你怎么想我,但我和友谊哥不是你所怀疑的那种关系。所以你真的不用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倪裳又笑了,这回她的笑容灿烂得有如暖阳下覆雪枝头绽开的冷艳梅花:“呵,你说敌意吗?以前啊,他也是这么全心全意带着我的,为我遮风挡雨,护着我不挨欺负。可现在全变成你了,你说我眼睁睁看着,心里怎么能不起敌意呢?”
郑颖觉得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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