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是谁?”外面传来一声暴喝,好像有人登船。
可除了这一声喝,很快外面就没了动静,一切又重归海上之夜的平静。
负责看守米深的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道:“我去看看,你在这看着她,别走开。”
“好。”
“呜呜……”米深想从地上坐起来,可是没吃饭,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呜呜不清的声音。
负责看守她的那个男人回头瞪了她一眼,“别特么乱叫,小心劳资要了你的命!”
“呜呜呜呜呜,呜呜!”
米深双腿直蹬,模糊不清的“呜呜”翻译过来就是,“你背后有人,傻蛋!”
如果这个给毛贝贝听见,她肯定一下就能听明白,可是这绑匪哪里听得懂?见她双腿乱蹬,还动静越来越大,脾气顿时窜上来,撸着袖子走进来,“哟?你是不是想挨揍?”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米深走过来,抬脚就要踢过去,只是脚尖还没碰到她,后衣领就被人捉住,往后拖行了几步。
男人一脸惊悚,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记闷拳劈在他后脑,男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彻底厥过去,瘫倒在地。
“呜呜呜!!”
米深被人扶起,嘴上的胶带被撕开,终于能开口说话,“欧镐宁?怎么是你?”
欧镐宁麻溜帮她解开了绑着手脚的绳索,抬眸冲她笑了笑,“你刚刚是不是告诉他,我在他身后?”
米深一怔,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你也能听得懂我说的?”
要说她跟贝贝的默契,那完全是上课做小动作、平时一起鬼混练出来的,换做四叔都不一定能听得懂她的这种另类语言,可欧镐宁却听懂了。这让米深有些惊诧,又有些好奇。
“你是怎么听懂的?”
欧镐宁抬手在她鼻尖轻轻一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故事,听说过么?”
此刻的欧镐宁穿着一身黑衣,不像是日常会穿的那种,是那种宽松的,但袖口和脚口略收。看上去有点像是夜行衣,也有点像武术人练功时候穿的那种。
在他刚刚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米深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现在他蹲在面前,灼灼桃花眼弯着,身上那股子凛冽又都不见了。
欧镐宁见她仰着脸,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不由得勾了勾唇,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了,现在我们回家。”
“嗯。”米深点点头,正要自己站起来,下一秒却直接被他弯腰,伸手打横抱起。
出于惯性的,她下意识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欧镐宁垂首看她,微微一笑,“回家。”
这一个瞬间,跟米深脑海中的某个画面重叠融合,但那画面太过遥远模糊,她已经不大能想的起来,曾经是谁跟她说过同样的一句话了。
夜风是冷的,欧镐宁抱着米深刚走出那间阴暗的房间,迎面就冲过来几个男人。
米深顿时有些头疼,这群绑匪一共十几个人,算一下刚刚欧镐宁刚刚干掉的三个,还剩十几个。
米深仰头问他,“你带了多少人?”
欧镐宁垂首笑着看她,“我自己来的。”
米深:“……”
如果是四叔,一个人对付这么十几个,她可能不大会担心,但是欧镐宁……
瞧着他那一身的细皮嫩肉,好像随便蹭一下都会破皮,让他以一敌十,实在毫无胜算。
欧镐宁瞧出她眼中的思虑,微微勾唇弯腰将她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活动了一下筋骨,“你坐着,我很快就好。”
那语气,不像是要转身去对付十几个比他强壮的绑匪,倒像是在跟她说,“我去上个洗手间,很快就好。”
那样的云淡风轻,轻的让她有种错觉,他能分分钟撂倒那十几个男人。
而事实是,欧镐宁确实让她惊艳了一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欧镐宁,浑身煞气逼人,以一个人的力量,将那十几个男人通通撂倒在地。而那些招式,如行云流水,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
米深正要拍手欢呼,脖子却是一紧,一柄亮晃晃的水果刀,贴上了她的肌肤,冰凉冰凉的。
欧镐宁转眸,眼底被浸染了血色杀戮,眼神凛冽如腊月寒冬飘絮落下的雪,冷澈入骨。
他摄人的目光紧紧的锁着挟持米深的男人,嗓音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那般的低沉而骇人。
“放开她!”
见他靠近,挟持着米深的男人拖着她一步步往后,“你,你滚远点,别过来!”
可欧镐宁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依然一步步的走过来。
“你别过来,听见了吗?你再靠近一步,我马上捅死她!”
米深只觉得那把冰冷的刀锋又往她的脖子上贴近了几分,她身后的男人感觉都快被欧镐宁逼的情绪失控了。原以为挟持了米深,就能威胁到欧镐宁,可是他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人摸不准他心中情绪,又不能随便断送了手中王牌,只能拖着她一路往里面走。
前面被欧镐宁撂倒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爬起来,众人面面相觑,知道打不过欧镐宁,干脆转头离开。
挟持着米深的男人见状,有些慌了,他以为同伴们会起来再打,可谁曾想,他们全都怂了?
丢下他一个人,再往后退,就没路了。
“妈的!”他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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