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菜热着,我去端。”米深朝沈美芝眨了眨眼睛,抽身离开了餐厅。
厨房已经没有菜了,只是米深为了让母子两有空间可以说说话,所以故意用这个理由离开一会。
米深一走,餐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沈美芝抿了抿唇,稍稍侧着身子开口:“工作辛苦吗?”
厉封昶漫不经心的喝着水,“还好。”
“深深是个好孩子。”沈美芝又道。
“我知道。”厉封昶放下杯盏,指尖摩挲着杯壁上的细纹。
沈美芝顿了顿道:“封昶……对不起。这么些年,苦了你了。”
厉封昶勾了勾唇,“不苦,我应该庆幸,年纪小小就看透人情冷暖。”
“是我的错。”
厉封昶止住话头,没再说什么。
晚餐吃的不算沉闷,但也绝对算不上愉悦。
米深切好水果,踩着拖鞋上楼,细指微曲,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
门应声而开,厉封昶站在门里,将她让进来。
“四叔,我给你切了水果。”米深刚将水果放下,男人的臂弯就从身后缠过来,搂住了她的腰身。
男人的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做了一晚上的和事佬,辛苦你了。”
米深讪笑,转过身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其实,沈阿姨还是挺好的,我觉得这么多年,她心里也一定很不好受。”
男人习惯性的轻点她的鼻尖,“你就这么轻易的被收买了?”
米深被他弄的痒痒的,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认真道:“我不是被收买,我是觉得沈阿姨人真的不错。”
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沈美芝很亲切温和。
在厉家,除了厉封昶和已过世的太爷爷,沈美芝是第一个不叫她排斥的人!
“四叔,你已经失去父亲了,难道也要失去唯一的母亲吗?”
“……”
她主动抱住他的胳膊,用软软的声音道:“四叔,我们还有十天就结婚了,你说,如果到时候,双方一个长辈都不在场,多冷清?”
厉封昶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不会。你寄养在楚家名下,楚伯伯和楚伯母当天会以你的父母亲的身份出席。”
人生唯一的一场婚礼,他必定不能让她留下遗憾。
“那你呢?你的爸爸妈妈呢?”米深攥着他的衣襟,认真的问。
“我无所谓,只要你幸福。”
“可是,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你的爸爸妈妈不出席,我会觉得不完美。”
米深拽拽他的衣服,软着声泡,“四叔”
厉封昶看着她,却没说话。
“四叔”米深继续软磨硬泡,“我喜欢沈阿姨,我希望婚礼那天她能以你母亲的身份出现,好不好?”
她在他怀里,使出浑身解数的磨蹭。
厉封昶倏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带,米深整个人便都紧紧的贴上了他壮硕的身子。
“深儿,我竟发现,你越来越会诱惑人了。”
“嗯?”米深还没理解出来这是个什么意思,头顶的俊脸逐渐放大,下一秒,唇上覆来一层温暖……
婚礼进入倒计时的十天,厉封昶身为准新郎,婚礼的所有都是亲力亲为,变得十分忙碌。
而身为准新娘的米深,却闲的发慌。
多日不见的韩絮来找她,两人一起去欧若商业街逛了一圈。
一家女装店里,韩絮看中一条裙子,拿着去换衣室换了,米深在外面逛了一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门口,一道欣长的身影走过。
靳如墨?
米深有些好奇,以为自己眼花,便多看了两眼,就在这个时候,男人也不经意的转眸,视线一下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米深觉得有些尴尬。
如今的靳如墨,已经是取代靳铭,是靳氏的总经理了。
虽然,米深听说了一些关于靳如墨很不好的说法。
最多的一种说法是,靳如墨暗算了靳铭,把靳铭送进牢狱之后,使手段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现在的靳如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穿着寒酸的少年了。他穿着合身的深蓝色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看着很帅,只是,米深还是更倾向于当初那个满脸纯洁的少年。
如今,那少年已经变了,眼中不再澄澈干净了。
而他的身边,也跟着好几个西装男,一个个的都态度恭敬。
米深笑笑,没打算打招呼,很快的收回视线来。
可那方,靳如墨却让那几个人先离开,单手插在口袋里,迈步进了这家店门。
“米深。”靳如墨开口唤她,声音无比温柔。
米深不得不站起身来,礼貌的笑笑:“你好,靳学长。”
靳如墨笑笑,对她的疏离毫不介意,“好久没见你了,你……怀孕了?”
这段时间,她跟厉封昶的新闻就没停歇过,想不知道都难。
“嗯。”米深点头,承认的很坦然。
靳如墨勾勾唇,“挺好的。”
又道:“你最近怎么样?都好吗?”
“都挺好的,谢谢学长关心。”米深淡淡的,很客气。
靳如墨点头,“你在看衣服吗?”
“陪我朋友。”米深刚解释完,韩絮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米深迎过去,认真的打量,“这条裙子很适合你啊韩絮,刚刚我看见那边架子上有件浅绿色的也好看,你去试试看那件。”
米深说着,推着韩絮的肩膀就往前走了,丢下靳如墨站在原地。
挑好了裙子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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