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深从未见到过楚晋炤这样的眼神,那一双总是盈满温和笑意的眸子,此刻却盛满冷冰。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温度,视线穿过米深,看向她身后的聂云君。
米深看不见此刻聂云君是种什么表情,但她明显感觉到,聂云君的手抖了一下。
他们就这么安静的站着,站了很久,聂云君才开口:“楚晋炤,请你让开!”
她的语气中,充满坚硬。
完全的不臣服,米深甚至听出一丝丝的叛逆意味。
楚晋炤站着没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后方。
此刻,米深忽然有点心疼楚晋炤。
明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他还是强扭。
何苦来?
“楚叔……”米深低低地开口。
楚晋炤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四目相对,像是有交集,又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
最后,楚晋炤还是往旁边让开一步,让开了那条路。
聂云君离开了。
米深站在别墅的门口,看着楚晋炤被海风吹的晃荡的衣摆,看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身影,莫名一阵心酸。
只是从那天后,楚晋炤和聂云君这两个人之间,似乎连最后的那条丝线也断裂了。
楚晋炤完全将身心投入到事业当中,不出半年,已顶替了大哥的职位,成为楚家的翘首,登上暖城各大报刊。
当然,那都是后话。
眼下,米深的婚礼在即,所有的事情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
沈美芝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午后的时光闲暇,她带着米深去见几个老朋友。
都是一些以前玩得很好的朋友,如今也都是暖城上流社会老板们的太太,带着各家的女儿儿媳来聚会。
上流社会中,哪个不是佼佼者?娶回家的儿媳妇都是名门之后,家里的女儿也都是才貌双全。
米深静静的听了一番,都是妇人们在一起闲话家常。
她没什么兴趣,只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但难得沈美芝的兴致高,她也不好打搅,便借上洗手间的名义,出来透透气。
手机呼吸灯闪烁,屏幕上一条新鲜热乎的短信还飘着。
是四叔发过来的,问她在干什么。
米深勾勾唇角,敲字回复:“在陪妈见朋友。”
妈妈这个称呼,在跟沈美芝的相处中,潜移默化的她会用。反正也没几天就要结婚了,总要改口的。
而沈美芝很欢喜她这样叫她,她自己也叫着顺口。总不能老是为了一个称呼而纠结。
聚会是在一家装修高大上的茶社,在二楼的一个小包间。
出了包间,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棕色的地板,暖色系的墙面,有绿色盆栽分布两旁,空气中四处飘散着袅袅茶香,倒是个能让人静下心来的好地方。
米深往左手边去,走廊尽头是个木制的镂空雕花门,推门出去,是一个开放式的阳台。
阳台上有一张藤椅,一张玻璃小几,上面摆着一套茶具。四周有绿色盆栽,看得出来,这家老板很喜欢种花养草,应该是个性情不错的人。
孕妇总是容易觉得身体倦怠,米深也不例外。
刚刚在里面,听那些妇人们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觉得耳朵有点被吵炸了。
这边阳台对着茶社后院,能看见楼下的花花草草,也格外的安静。
米深见四下无人,在藤椅上坐下来,眯着眼睛沐浴阳光,几乎要昏昏欲睡。
耳边隐约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她迷迷糊糊的将眼睛眯开一条缝隙,就看见一抹黑色身影。
她一惊,蓦地睁开双眼。第一眼对上的,是一双狭长的眸子。
这是一个男人。
嗯……
一个还蛮有气质的男人,身高很高,大概一米八的样子,穿着黑色的西装,内搭白色的衬衫,眉目俊朗、五官分明,一双黑眸狭长,黑色的眼珠如同黑宝石,熠熠生光。
削薄的唇,眉宇间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
他站的笔直,虽然在笑,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米深总觉得,他微笑的眼底,还隐约潜藏着一丝什么危险。
没等米深开口,那男人便先发了声,“打搅到你了?”
声音十分的低沉好听,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在话尾处,声音轻轻的上挑,很叫人酥麻的声音。
这样的男人,分分钟迷死一大片。
目测勾魂的技术,应该在欧镐宁之上。
但在米深眼中,这男人帅气是帅气,气质也很够,却仍旧抵不上她家四叔。
就感觉来说,眼前这男人眼中,总带着一股霸道,像是……像是躲在暗处的猎人,手里举着枪,瞄准了猎物,必定一击必中!
米深下意识的察觉到眼前男人的危险,没打算多言,只是摇摇头:“没事。”
她还想在藤椅上坐会,以为这么说,男人就会识趣的离开。
但是他没有!
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是走到前面的栏杆处站定,背靠着栏杆,正面对着米深,嘴角始终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里面的气氛实在让人压抑,我到这边透透气,你不会介意吧?”
这话将米深刚要出口的话恰恰好堵住了,他这么说,想必也是来应酬的。
这茶社也不是她家的,阳台也是公共场所,她总不能赶人家走?
米深随意的扯了扯嘴角,“不介意。”
只是别打搅到她就好。
米深重新靠回藤椅上,合上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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