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才赫然发现昨天晚上出门去置办桌上的那些吃食时,忘了顺手来一双男生的拖鞋了。
她皱了眉,思忖几秒,“唔,你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
尤东寻没动,他的视线还幽幽地停留在四方大桌上,好半晌,才回过神。
他垂下眼嘴角微抽,“看得出来,你家人对你的学习成绩很重视。”
如果没猜错,这些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
“………”余夏闻言一怔,扬起脑袋认真地看向尤东寻,她相当严肃,“尤东寻同学,那是我自个儿用来孝敬你的。”
“你怎么就不明白,是我自己有个积极向上考第一的心呢。”
她沉吟一声,有点嫌弃,“呵。”
“…………………………………………………………………………”
尤东寻半垂下眼睫,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孝敬?
嗤,怪不得语文选择题能错这么多。
他一直是冷静自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余夏说要当学霸考第一时……
……嗯,他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握紧拳头,想先揍醒她,然后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人,要有自知之明,别还没会走路就想起飞。”
余夏不知道尤东寻在想些什么,风一阵儿雨一阵儿的,她这会儿又喜滋滋起来了。
砰一下关上门,走过来领着尤东寻去了落地窗户对着的小方桌边。
尤东寻这才注意到,门口的鞋柜上只有她一个人的鞋子,而这个房子似乎也就只有她一个人。
……留守儿童?
房子内部的格局很简单,墙壁上贴着暖色调的墙纸,看装修及家具都是新的,看光线也很充足。
……只是总感觉再暖的墙纸也掩盖不了这里的孤寂。
“你一个人住?”他忍不住发问。
余夏点点头:“是的。”
几秒后,尤东寻故意开玩笑:“那你一个女生这么点安全意识都没有,邀请我一个大男生来你家?你就不怕出事?”
他故意吓唬她,也算是旁敲侧击地提醒她注意安全了。
余夏听明白了浅层意思,她眨眨眼,一脸真诚:“你打不过我。”
……白白净净的,怎么打得过自己。
“………………傻子。”
余夏把椅子拉出来,抬手拍了拍椅背,示意尤东寻坐下。接着将自己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推过去。
她还站着,漂亮的桃花眼里泛着光,“麻烦你了,我给你剥柚子吃。”
说完,就心花怒放地踩着小碎步转身离开了。
尤东寻半侧过身,右手手臂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他看着余夏突然忙碌的背影,眸子闪闪。
半晌,他微微眯起眼,最后一次以确定性的口吻开口:“余夏,你要知道……”
“考完试就对答案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就是在自寻死路。”
顿了顿,又道:“所以还要对麽?”
他会问这个问题,不是说他嫌麻烦,而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给这呆子吃。
“对啊,干嘛不对?”余夏几乎秒回,她手里拿着水果刀,倏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睛瞅着尤东寻,过了几秒,像是察觉到自己凶了点,讪讪地扯起嘴角笑了笑,回过身去继续剥柚子皮,“我相信,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垂着眼,密长的睫毛掩住她眸子里莫名其妙的自我肯定。
总是……不顾实际挡也挡不住的……
……迷之自信。
或者说,总是相信这个世界上的那万分之一的概率。
尤东寻噎了一下,数秒后,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地打击,“你应该还知道……”
“……有条路叫死路一条。”
余夏点头附和:“嗯。”
她大概是太期待自己的第一次考试了。
所以几乎完全不在意,她扬了扬手,还算乐观地告诉尤东寻:“没事儿,早死早超生。”
“………”所以,他还能再说些什么?
余夏捧着半个柚子过来,面瘫的脸上居然浅笑着,露出浅浅的梨涡。
她坐到椅子上,看他:“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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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好汉宛若一条咸鱼。
其他的错多她可以理解能够接受,毕竟都是掷橡皮得出的答案。
只是她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做的语文……怎么可能错了那么多?
余夏睨了尤东寻一眼,单手撑着脑袋不敢置信地发着呆。
无意识地给自己喂了一块柚子肉,酸到牙痛,她回过神,喃喃道:“不能够吧?”
尤东寻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挑起眉客观评价:“你文言文做的不错,应该能拿满分,但选择题现代文阅读不行,你自己看看……”说着,食指微曲扣了扣试卷,摆出老师的威严,“都是错的。”
“昂。”她应了句,却不愿面对现实,抿着嘴轻声道:“万一是你错了呢?”
“…………………………”啧!
“就比如马失前蹄?”余夏拧着眉头有着她最后的倔强。
尤东寻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余夏瞬间怂成了个球,不吱声了。
后来,在尤东寻看英语的时候,她暗戳戳地将语文试卷拍了照发给郑安琪。
五六分钟后,得到的结果与尤东寻说的完全一致。
一个人说你错,你还能自我催眠地抱以幻想,两个人都说你错,而且说出错的地方都一模一样,那就得深刻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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