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说辞,“裴全何昨晚说他来找你,今早屋里没人,不是在你这里?”红拂气笑了,“我昨晚早就睡了,并没有看到什么裴全何或李全何。”“那你把门打开我看看——”她是这样斤斤计较,红拂越不肯让她舒坦,“这房子名义上还女裴,如果你非要看我也不是不许,带上裴全何的手书吧!”说完“嘭”地声关上了门,又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想再补个觉,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万万没料到今后自己会次次吃亏在女人的不可理喻上。
早晨醒来裴全何已经出去了,他大概交待了下人,等他梳洗后就有人带他去餐厅,芸娘坐在餐桌上,收敛了很多,只是见了他还是面色难看,眼神凶恶,红拂对她也没好气,一个劲儿拿白眼翻她。餐厅内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下人们立在四周静默无声。过了会儿,芸娘招去一个丫鬟低声问,“老夫人起了没?”“还没呢,昨晚说胸涨,闹了半夜才睡着。”“那我去看看。”说罢亭亭起身,扶着丫鬟很是得意地走了,眼角眉稍都带着扳回一局的喜悦。红拂“啧啧”两声,芸娘身影刚消失在门口,一条黑影突然闯进来,丫鬟们反射性地尖叫着东躲西藏,红拂尚不自觉就被那道黑影扑个正着,等视线稳定了才看清那黑影全貌——好大一只黑毛田园犬,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亮灿灿的,气息“呼哧呼哧”喷在红拂脸上,张口就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红拂吓得脸色苍白,双手死死抓住狗耳把它拉离自己的脸,黑毛发出“吼吼”的怒叫,两颗硕大犬牙离红拂只有一指宽,就在他想绝望地闭眼时,门口传来一声喝叱,“黑娃——”
大狗听了声音立马一个翻身跳了起来,红拂僵在地上,老太太连忙喊,“快去把小客人扶起来!”被两个丫鬟扶起来时,红拂还两腿颤颤不能自已,眼角挂着泪,老太太挣开芸娘的掺扶走上前,替红拂揩了泪,“哎哟,多好的小孩儿,吓坏了吧?”红拂尚在惊吓中,突然被一个温热盈着檀香的怀抱搂住,“不怕,不怕——”芸娘在一旁搅紧了手帕,提醒道,“娘——您饿了,吩咐上菜吧,别等会儿又闹胃疼了。”老太太横了芸娘一眼,“你作为女主人却待慢了客人,还有脸闹着吃饭,我今天就罚你没有早饭吃!”芸娘在红拂面前被责备觉得脸上过不去,但听到“女主人”这个称谓到底是开心的,故作委屈称了声“是”,先告退了,等她回到房里,又有丫鬟盛了饭菜送过来,到底是老太太心疼她,她朝那丫鬟问餐厅情况,丫鬟说老太太被红拂逗得十分开心,芸娘气得掀翻了盘子,说来说气,老太太是站在儿子那头的,一面维持着她这个正室的尊严,一面又不肯慢待了儿子的心上人儿。
裴全何的娘亲意外的好相处,说是红拂逗她也不尽然,她一辈子见多识广,言语风趣,一点不会使红拂感到不自在。老少两人聊得最多的还是裴全何,听了裴全何初遇红拂时的糗事,老太太笑得拿不住筷子,也投桃抱李,同红拂说了许多裴全何小时候的趣事,自然也不可避免提及裴全何的父亲同裴全何不幸的亲事。老太太说芸娘虽气量小些但倒底是个难得爱着裴全何的,而且她的娘家对裴全何的前途助益不少,劝他多体量些,别同她一般见识。
红拂不是傻子,知道虽如裴全何所言,老太太不会反对裴全何带个男子回家,甚至会对他好,护着他,但她不会看到他危及芸娘正室的地位,这为这关系到裴全何的颜面,裴全何的前途,她到底是裴全何的母亲,始终站在儿子那方,红拂同芸娘难得一致,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夜凉如水,红拂吃撑了在院子里消食,远远看见裴全何的身影,正想走过去,看清裴全何身边那双禄幽幽的饥渴眼睛,红拂识相地停住了脚步。裴全何远远也看见了他,叫他过去,红拂摆了摆手,“不了,你同它好好玩吧!”裴全何又说,“你过来吧,它不会伤害你。”说着凑在黑娃耳边说了几句,黑娃不情不愿地移开了眼神,红拂方半信半疑地走过去。“黑娃是我在战场捡回来的。”黑娃听了似乎不大高兴,咬了咬裴全何的衣角,裴全何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是黑娃在战场上把我捡了回来。”黑娃这才满意地松开嘴角。“你受伤了么?”“是啊,九死一生啦!”红拂点点头,两人一时相对无言,裴全何又道,“它今年六岁了,刚遇上我那会儿半岁不到,丁点儿大,难得它有力气把我拖了那么远,娘亲说这狗有灵智,又对我有恩,就留下来成为了我们家一员。”“哇,黑娃好厉害!”说着赞赏地摸了摸它的头,黑娃斜着眼瞟了他一眼,红拂又有些怕了,“它是不是不高兴了?”“没有,他只是比较……”裴全何凝眉想了想,“面冷心热吧!其实它挺喜欢你摸他的。”“是吗?”红拂又试探似的摸了摸黑娃的头,黑娃终于肯正面看他了,不过那双绿幽幽的眼睛里在想什么他看不明白。
红拂摸了会儿狗头,有些踌躇地开口,“那个……我记得我拜托了你替我找兄长,不知道……”红拂等了良久没等到回应,抬眼见裴全何脸色有些奇怪,“怎么了?”他其实有些担心兄长在生他的气,毕竟他这么多年不曾寄过信回来。
裴全何叹了口气,“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很久之前就去找过鲍将军了,但是言语似乎并不记得自己有个弟弟,我以为可能只是同名而已,但前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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