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早就听说齐家有意将齐思婉送入东宫做太子侧妃,不然也不会至今没有为她定亲,可如今齐思婉却是被老皇帝给看中了,如果不是齐家故意为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齐思婉阴错阳差,得了老皇帝的欢心。
顾明妧捏着勺子的指尖颤了颤,抬起头来对上周氏的眸子。
她其实并不想把贤妃娘娘陷害她的事情告诉周氏,她们毕竟是亲姐妹,况且贤妃在宫里,这些年也的确为安国公府筹谋了许多……在那样一个地方,年老色衰,其实是很难度日的。
“三丫头?”
周氏顿时就看出了顾明妧的异样,伸手按住她的手背,顾明妧这才放下的勺子,低眉缓缓道:“昨日五公主初次见我,送了我一样见面礼,是一枚紫玉芙蓉凤尾簪,但后来没齐家三小姐给撞见了,她觉得好看,就抢了过去……”
五公主送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意就让人抢了去呢?齐思婉就算是齐国公的庶女,那也不该这样骄纵自大!
“我心里总觉得那只簪子有问题,雕工精湛,看上去又像有些年份了,而且……五公主还一再嘱咐,一定要让我戴着。”顾明妧说到这里便顿了顿,抬起头看周氏的反应,周氏拧着眉心,在房里踱来踱去,忽地就停了下来,只觉得后背一下子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转身一脸震惊的看着顾明妧!
那个簪子她见过!
二十几年前,她和安国公府老太太去齐国公府赴宴的时候,曾经看见过尚未进信王府的舒太妃,戴过那支簪子!
那时候周氏不过十来岁,正是刚刚留头的时候,因此对这些好看的首饰便尤为在意,她回府之后也想照着那个样子让玉匠雕刻一枚,却因为找不到颜色相似的玉石,最后放弃了……
周氏连连退后了几步,几乎是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握着拳头道:“她竟然!她竟然这样害你!”
……
顾明妧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周氏,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晚上顾翰清回府,众人才知道皇帝今日亲自接见了齐国公,并且将齐思婉封为了正三品的婕妤。
这对于将将入宫的新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高的起点了。但对于前朝来说,却又是让人一下子觉得有些看不明白的举动。
离周氏生产的日子渐近,顾翰清已经许久没有宿在她房中了,但周氏今日却把他留了下来。
顾翰清捧着一盏枫露茶抿了一口,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若说之前淑妃有了夺嫡的念头,但至少没有太大的动作,虽然结交了一些朝中的大臣,可从表面上看,她还是站在齐国公府那边的。
但如今齐国公府又送了一个女儿进宫,还是在淑妃有孕的时候,这分明就是表明,齐国公府已经洞察了淑妃的异心,想要重新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在夺嫡这件事情上,顾翰清一直是主张以不变应万变的,因此安国公几次想拉他下水,他却不为所动。螳螂捕蝉,自有黄雀在后,对于资质平庸的六皇子来说,等待才是最可靠的。他后来从旁提点了几次,安国公似乎也有所领悟,最近倒是并没有再有所异动。
“老爷……”周氏心里却还想着贤妃设计陷害顾明妧的事情,她这一整天都憋着一股气,虽然见顾翰清神色凝重,还是忍不住道:“妾身险些害了三丫头!”
周氏说着就气哭了起来,将白天顾明妧同她说的话和顾翰清一一说了一遍,想了想道:“妾身思来想去,要不然还是早些把三丫头的事情给定下来,也省得贤妃娘娘还有这样的念想,不然我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
顾翰清也想把顾明妧的事情定下来,但他素来是个谨慎的人,对于上次顾明妧在山西重病的事情,以及周氏所提及的那老道士说的话,他当时虽然是表了态不信的,但事关顾明妧的安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派了长随依旧留在山西,打探那老道士的下落。
可说来也是奇怪,那老道士却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顾翰清的人在山西找了几个月,也没有寻得他的下落,每每得了消息赶过去,却又被告之那人早已先走了一步。
这件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他那里敢贸然把顾明妧的亲事定下来!
顾翰清负手在房里踱来踱去,面色凝重,想了想道:“再等几日,这一阵子你就让三丫头好好在家中待着,哪里也不要再去了。”
他今日才下朝,就被孙阁老给拦住了,那人见了他便大大夸赞顾明妧的才情,又说自己的几个孙女都白养了。但孙家的那位大小姐,向来是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顾明妧这一次,实在是太出风头了。
……
顾明妧哪里知道,因为她那天的一时炫技,如今自己已经成了京城闺秀圈的一个神话了。更有一些豪门贵胄人家的公子听说之后,邀着家中的长辈前来顾家提亲,不过几天的时间,周氏就收到了好些人家的拜帖,还有几个能说会道的媒婆,争相来府上拜访。
春雨捧着针线房为顾明妧新做的两身夏装从外面进来,见顾明妧安安静静的靠在软榻上看书,便故意取笑道:“姑娘不去前头瞧瞧吗?又来了两个媒婆,都说是要来给姑娘说亲的呢!”
顾明妧只是抿嘴笑笑,合上了书本打算下榻松松筋骨,外头却有小丫鬟走了进来,同她福了福身子道:“姑娘,安国公府的四姑娘托人带了一份信给姑娘。”
顾明妧心下好奇,周怡姗是最懒怠写信的,平常都是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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