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亲娘吗?
“娘,下回您能别给我置办这么艳俗的衣裳了?您看,不是大红就是大绿……”
臻宝双手环胸,看着一叠新衣裳特别的嫌弃。
从小到大她娘亲对她的审美就特别独特,衣裳都是大红大绿的,简直是辣眼睛。
“您给三个哥哥他们准备的衣裳就很正常啊,为啥给我的就特别失水准?”她指着另一堆素色锦袍问,心里特别不平衡。
单氏没搭理她,继续忙碌着手上的针线活。给几个孩子的新衣裳新鞋子稍微修改得更合身些。
“你啊,就你这身材,要是还给你穿素色的衣裳,不觉得不忍直视吗?穿得鲜艳点好歹也能被说成有福气。穿成素的只能被说成一只素包子……”
臻宝一口血。
走吧走吧!这地儿没法待了!
晃悠到她三个哥哥房里,居然是满地狼藉,根本无处下脚。
臻宝呆立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她三个哥哥坐在一堆纸张竹竿中,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在干嘛呢?”
“做风筝啊!”臻景森头也没抬。
臻宝回头看了眼院子里的茫茫白雪:“这个天气……做风筝干什么?”
“上回小八不是说有个叫富什么的,用一只风筝引雷吗?咱们也想试试……”
臻宝嘴角抽了抽:“富兰克林?可是三哥,冬天哪来的雷啊?”
臻景森哈哈一笑:“没事儿,等到了夏天在用。反正现在闲得慌……”
臻宝:“……”
她无法理解她三个哥哥的想法。
低着头往她的珍宝阁走,但见她爹爹臻天华一阵风似的朝她奔来。
“小八小八小八……”
臻宝抬头,眼泪汪汪。
终于还是有人记得有她这么个人存在的!呜呜……
“爹……”
她只说了一个字,臻天华已经卷到她面前了。
“小八,你娘呢?刚爹在首饰铺里看中了一对耳坠子。我瞅着特别适合你娘。她在哪呢?是不是在房里?哎呀小八,爹就先走了啊!”
不停顿地说完,又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臻宝:“……”
啊啊啊啊!这一个个的,太讨厌了!
好在,年底不止是臻宝一个人被嫌弃。下午的时候,在皇宫里憋得慌的太子容易就偷偷溜了出来。
彼时,两个闲人围在火盆旁长蘑菇。
太子容易叹了一口气:“过年最是麻烦了,这里祭祀那里祭祀的,成天穿着一身重的要死的衣裳。还有礼部的那几个大臣老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祭祀过程中不能出任何差错。烦!”
臻宝也叹了口气:“就是,过年最烦了。这里送礼那里送礼的,成天穿着我娘置办的艳俗的要死的衣裳。还有江嬷嬷她们老是在我耳边唠叨,让我不要皮不要乱跑。烦!”
太子容易撑着下巴:“景森他们也不知道在弄什么,神神秘秘的也不让我看。去找王叔吧,管家说王叔出远门了……”
臻宝反应慢了几秒,转过头看他:“琛哥哥他出远门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容易摇摇头:“不知道,估计过年是回不来了。不过之前王叔也都是一个人过……”
臻宝没去听他接下来的话。
琛变态出远门了?那她给他写的信他有收到吗?
不过像他这样的性子,大概就算收到了也不会当一回事的吧?
这么想,心里忽然还是蛮失落的。
*
除夕夜
热热闹闹的家宴,整个镇国公府都齐聚一堂。灯笼高挂,红红火火。就连平时不怎么回府的三爷臻天志也安安分分地待了一整晚。
三房其乐融融,气氛和睦极了。
臻宝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襦裙,头上扎了两个丸子头,也用大红色的丝带绑着。胖乎乎的脸上抹了她娘的胭脂,显得脸蛋更红了。配上她矮墩墩胖乎乎的身材,光是往那一坐就带来一股子喜气。
镇国公夫人最爱看她这个孙女儿这般讨喜的模样了,笑呵呵地给她封了个大大的红包。
镇国公也是,给臻宝的红包从来都是最厚实的。
一晚上,臻宝收红包收得手软,胖脸都笑开了花了。
“小八,你给我收敛些。”
单氏拉过捧着一堆红包笑得眼睛都快没了的自家闺女。
臻宝一边把收到的红包往她小荷包里塞,一边防贼似的盯着她娘亲:“娘你干嘛?告诉你哦,骗小孩子压岁钱是不好的!”
单氏黑线,一巴掌拍向她后脑勺:“谁要你的压岁钱!你这丫头,两只眼里只有这些阿堵物,俗不俗气?”
“不俗气!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娘您懂不?”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臻宝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那娘总应该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吧?”
单氏:“……”
你给我说说你要什么鬼推什么磨?
除夕夜这天大家都要守岁,臻宝也不例外。
好在全府的人聚在一起,人多热闹,倒是不觉得困。
臻宝吃饱喝足,裹上她的狐毛披肩来到外边院子里。看着淅淅沥沥飘着的飞雪,将周围的屋檐上染成了一层雪白。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煞是好看。
“八小姐,又下雪了呢?”碧玉道。
臻宝望着远处有些出神:“是啊,也不知道琛哥哥在哪儿呢?这雪也不知道会下多久……”
权京城的冬天特别冷,雪一旦下起来是几日几日都不停。往往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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