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透过雨雾,憾生忽然发现自家孤零零的独门独院前好像站了个人,等到了跟前一看,可不是站着一个人。
憾生家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好看的男人,男人个子很高,有肌肉隐现的身材,却又张线条柔和的面孔,五官立体但看起来很斯文,有一双桃花眼,但被雨水打得眯了起来。
他的一身衣服已经湿透了,被雨打的贴在身上,这个天气里衬衣长裤的,脚上还穿着一双软底的休闲皮鞋,不像是个游客,他的脚边并排规规矩矩的放着两个皮质旅行箱,看不出什么牌子,但在憾生有限的那点见识里还是知道这是高级货的。
男人在雨水里站姿随意,但腰板笔直,虽然一身穿着被雨水打得狼狈,但从他脚边带着皮带扣的深棕色皮箱,到他脚上的小牛皮鞋都看的出他原先的严谨来,但憾生觉得这人怕是脑子没问题性格怕也是有些缺陷的,他的身后就是憾生家的可以躲雨的屋檐,这人却顶着大雨站在憾生家门口的路中央,脸上不见丝毫的狼狈,甚至带着一点笑容的看着憾生一路疾驰而来最后在他面前把车刹住。
这是憾生第一次和叶权见面的场景,当时她觉得这个男人怕是有点不正常的倾向。
第十三章
“小姐,您好,我走到这里正好赶上大雨,不知可否冒昧的借您的房子避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因为太标准了听起来反而有些怪异,头顶的暴雨在男人的下巴处汇集成一条水线,他露齿而笑,牙齿很白,五官牵扯着微微上扬,桃花眼变成了狐狸眼。
被盖在车筐里的胖狗,不耐烦的往上拱动着,“呜呜”的叫着要出来,憾生推车绕过男人往门口走去。
憾生在门前支好车,从车筐里把狗抱出来,走上台阶掏出钥匙开门,身后的男人提着两只行李箱跟上来:“小姐,实不相瞒,我是特意找到这里的,如果您是这里的房主,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与你详谈可以吗?”
憾生开了门,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回身看向男人,男人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郑重中透着几分焦急,憾生沉默的看着他,男人弱弱的问:“能让我进去吗?”
“进来吧。”憾生推开院门,把胖狗放进去,又回身推去推电动车。
憾生把车子推到屋檐下的避雨处,男人跟在她身后进门,在回廊前,他脱了鞋子,袜子,袜子放在鞋坑里,鞋子规规矩矩的并排放在台阶下,然后他光脚踩上回廊。憾生默默的看在眼里。
男人浑身水淋淋的,每走一步就在地上印出一个湿脚印,憾生把他领进客厅,又招呼他站着,转身去卫生间里拿了一条浴巾递给他。
男人道了谢,接过浴巾边擦头发边笑盈盈的对着憾生说:“我中文名字叫叶权,树叶的叶,权利的权,小姐怎么称呼?”
“莫憾生。”憾生简短的回道,语气冷淡。
叶权擦头发动的动作顿了一下,轻松的接道:“莫憾平生意,好名字,大气而有意境,莫小姐你额头宽厚,应是个深得长辈的余荫之人,是个有福之人。”说完他还意有所指的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
憾生微微的愣怔了片刻,憾生知道她妈以前是个语文老师,平时是个有些文采的人,她一直被憾生,憾生的叫着,一直以为以她妈和她那个面都没见过的爸爸那些事,她妈给她取这个名字,是遗憾她的出生的意思,却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至于叶权后面的那些话,虽是带着面向的一种说法,但他也说对了,她这前半生自己的路走的乱七八糟,到如今,她一个有案底的人,既没有学历,也没有一技之长的,能有个安身之所,不用为了一个生存的理由,而苦苦挣扎,她本应过的更凄惶狼狈的,可那些苦楚都被她妈妈给她挡了,她一直认为她妈本性是个冷漠的人,却没想过不是什么都是白来的,她忽然就想到她妈留给她的那封遗书,心忽忽的就颤了一下。
叶权收拾干净自己的头脸,身上依然往下淌着水,他刻意没看憾生的脸色,递回手里的浴巾,礼貌的问道:“莫小姐,能再借用一下你家的卫生间,让我换下衣服吗?当然能洗个澡就更加感激不尽。”
憾生听着叶权咬文嚼字的说话难受,她微微皱着眉,把人领到一楼的大卫生间,推开门对着跟在后面的人说:“你自便。”
叶权露着一口白牙,笑的灿烂:“太感谢你了。”憾生没接他的话,转身自己走开了。
憾生觉得这个莫名其妙要进到她房子里的男人,是个精明狡猾的人,这种人要表达一种意思能拐十八个弯,肚子里的心思曲曲绕绕的,她和这种人不对路,不太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但这人身上有很好的教养,也不让人讨厌。
憾生在厨房里给胖狗弄吃的,难得的屁股没有在她身后转悠,她这里平时没有外人来,这狗又是个欺生的,刚才叶权和憾生说话它就老实的趴一边看着,这会也趴在那没动窝的守着卫生间的门,估摸着是在评估这叶权是不是个可以欺负的生物。
憾生自己一个人吃饭,长期都是糊弄,一碗面条,拌个青菜就是一顿,有时候煮一大锅稀饭能吃好几天,但对胖狗她却伺候的精心,胖狗平时的主食是她用胡萝卜,肉末,米饭拌在一起煮的大杂烩,百十块买的狗粮是它的零食,偶尔还要加两顿鸡肝,火腿肠,水果什么的。
其实也不怪屁股那么胖,实在是憾生太娇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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