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社会经济上的沉重包袱。
庆王妃祁氏也是某民女嫁入王府,而受命检查浙江沿海的监察御史祁玉就是庆王的小舅子,王府与勋贵联姻壮大政治势力早已成了泡影,庆王活得浑浑噩噩,大有了此残生之余意。
祁氏是个精明要脸的妇人,她还未出阁之时,已经在当地的闺秀圈里小有名气,大家都传颂祁家姑娘能干会理家,十岁上就能侍奉双亲,为家人分忧。
庆王娶了祁妃回来也有这么一层原因,等庆王奏报朝廷,选择婚配,以免朝廷怪罪擅自成婚,再等上头下发妾媵限制,再到查参玉蝶等等条例一一落实之后,最后限定祁妃的初封禄米个恩恤停给等主旨圣谕。
祁妃对嘉靖帝的怨念大得很,原因是由嘉靖帝制定的《宗藩条例》里有这一桩,关于王府冗职,“不惟有屈人才,抑且有耗禄用。当今裁革,少免素餐。”
《宗藩条例》鼓励王府讲求礼义廉耻、设置了诸如‘激励风节’、‘旌表孝友’、‘书院请名’等条目予以激励,尤其对宗藩的数量进行限制,主要体现在宗藩婚嫁、生子、封袭这一方面。
祁妃在外头精明能干,但抵不住庆王是个软骨头,平日里抽他一鞭子,他走一步,不抽一鞭子,还要倒退几步。祁妃对于庆王不抱甚么期望,对自己的弟弟祁玉,倒是许以厚望。
祁玉如今是南都都察院的监察御史,监察御史虽然只是个七品之职,但祁妃与官太太们一道呆久了,便知道这个监察御史虽然官阶不高,但是‘入则耳目九重,出则澄清四海’。这个位置,位要权重。
并且一旦成为监察御史,以后的仕途升迁顺捷,不是有人说吗,“俟有老绩,两考而擢京堂,不朞月而简开府,年例则一岁而两转方面。”(明,《兰台法鉴录》)
祁妃说,“独咱们的皇帝多事,登基的第一年,就着张璁署都察院,复请考查诸御史,黜蓝田等十二人,寻奏《宪纲》七条,钳束巡按御史。”(出自《明会要》)
庆王道:“都察院是内台,提刑按察使司为外台,但责任是一样的,应‘掌刑名按劾之事。纠官邪,戢奸暴,平狱讼,雪冤抑,以振扬风纪,而澄清其吏治’。”(清,张廷玉,《明史》)
马车有些颠,王妃往庆王身上靠了靠,说:“这回祁玉要立功了,他捉回宁波卫的一个游击将军,和日本人私自通贡,这是大罪!”
“嗯,沿海强盗不绝,身为大明朝的将军,和海盗勾结,是应问罪。”
王妃娇笑,拿出一块杭绸雪青色的帕子捂嘴,“还是个女将军,五品官,祁玉捉拿她的时候,好费了些手段呢。”
庆王扭头看自己的王妃,“甚么手段,可有通报浙江的镇守太监薛国义?”
祁妃被庆王的表情镇住,随后又想,和他夫妻两年,何曾见过这人办过个正经事,哪怕是一桩半件?他自己都是个绣花枕头,这回还来质疑祁玉的功劳?
想到这里,祁妃就换了一副嘴脸,“相信玉儿办事,他是个有分寸的,皇帝不是很讨厌海上强盗吗,这会子抓出个内贼来,怎么不是好事?你且宽心,等都察院将此事上报朝廷,玉儿就给咱们长脸了。”
这是一种太偏颇的说法,首先祁妃根本不知事情真相,庆王又问祁玉办事是否合规矩,她又避重就轻,没说祁玉是用下三滥手段将戚英姿弄到了南京。这刻戚英姿还在都察院的大狱里放着,上头的左、右都御使都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祁妃往庆王身上蹭,想娇滴滴卖个口乖,庆王轻轻看她一眼,又拂了她的手,说:“我知道祁玉急着建功立业,急着出人头地,但你提醒他一句,就说,‘除了《宪纲》和《大明律》,朝廷的军人都适用《军政条例》’。”
“什么意思?”
祁妃的聪明很浅薄,就像一块豆腐外面的油光,外面看着亮晶晶,等扒开了芯子,豆腐还是豆腐,并且里面或许还有气泡,所谓千疮百孔。
“都察院若枉问者,许击鼓陈诉。”庆王在府中闲着,一不能做官,二不能科举取士,三不能武举安.邦,便在家中读书,从《大明律》到《大诰》三编,就没有他没读过的。因为庆王博学强识熟律法,所以都察院右都御史钟水斋才乐于与他交往。
“《宪纲》和《大明律》都有条目规定,若风宪官审理囚罪不当,则‘依律罪之’。”庆王说:“《大明律》规定,但凡官吏等有曲法嘱托公事的,比常人罪加三等,有赃者从重论。”
第21章军政条例
明代户籍,“凡户三等,曰民,曰军,曰匠。......毕以其业著籍。”(清,张廷玉,《明史》)
被列为军户的家庭,要世世代代为国家提供军人,服兵役,这就是军户世袭制。在世袭制下,如果卫所军士逃跑或者死亡,就要从其军户中勾取壮丁继续充军。军人入伍之后,可能在军中娶妻生子,若这一支军人户绝,则仍然要从原籍所在地的军户中勾取壮丁补伍。
戚英姿不是世袭的军户,隔壁佘奶奶家就是世袭的军户,佘爷爷六十岁从队伍中回来,长子喜庆入伍,喜庆入伍七年,七年之后,在安南丧生。接着次子大庆入伍,大庆在嘉靖二年去了山西充当戍军,入伍九年,除了刚去的第一年,此后八年没有消息。
佘家不确定大庆是否身亡,若是大庆如喜庆一般战死,政府会发下抚恤金,并且勾摄小庆入伍。大庆还没有消息,佘家最小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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