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内心却有着一股儿快意。这是她第一次骂那个女人,十个耳光的惩罚,彻底让她认清楚了关甜在他心中的位置,也成功的让她对这个男人绝望。
他多狠啊,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三个月了,她几乎能够幻想孩子在她肚子里一点一点长大,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让她的孩子在肚子里化成一团血水。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流走,将她最后一丝希望也带走。
她多恨啊,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曾遇见那个叫顾长夜的男人。
早晨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几丝头发贴在脸上,她去扯头发,沾在脸上的头发被眼泪粘得太紧,皮肤被扯得生疼。站在镜子前,眼睛有几分肿,昨天晚上又哭了,竟然还给自己留下了证据,明明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强者,却越变越懦弱。变得连自己都开始嫌弃,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为了自己过去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用冷水浇自己的脸,清冷的感觉能让她更加清醒。她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湿了胡乱的飞舞,脸上则浮着一层水,水滴在她的睡衣上,邋遢又狼狈,真像一个疯子。也许疯了比较好,就不用面对这个对于她而言永远只剩下黑暗的世界。
将自己随意的整理了一下,便准备下楼,反正她即使再难看,也只有自己看见。
走在旋转阶梯时,视线刚向下看了一眼,她的全身都起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张报纸随意的翻阅着。精致华贵的定制西装将他包裹着,像一具大师才完成的杰作,浑身充满着与众不同的贵气。他的五官坚毅,浓眉,大眼,挺鼻,组合成一具她曾经以为最完美的五官。
觉察到她的视线,他轻轻扬眉,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吩咐着张嫂将早餐端出来。
简凝浑身的血液也因为这一眼放慢了速度,即使她不想承认,体内的反应也间接表达着,她害怕这个男人,从他让她去打掉她的孩子,从他毫不犹豫的给了她十个耳光,她就开始怕他了。也好,她提醒着自己,他终于成功的将她所有的幻想泡沫戳破,让她彻底认清楚了现实,不用再去做白日梦。
她不清楚他是晚上回来的还是今早回来的,这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何况从第一个孩子流掉时,她便搬到了客房去睡。那时她对他还没有绝望,只想发点小脾气,让他来哄哄自己,多么愚蠢的想法,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你,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小脾气而放低身段哄你。她想起了小时候,因为爸爸给自己忘记了买玩具,便躲在房间里生着闷气,妈妈拿来一包话梅,一边哄自己,一边让自己吃,她的牙齿不太好,妈妈一向不鼓励自己吃甜食,让她一直以为话梅是很美味的东西。
现在,嘴里只剩下苦涩而已。
她缓缓的走下楼,步子很轻,也没有什么表情。
当她坐到餐桌前时,顾长夜才正眼看着她,对她邋遢的模样大概很是反感,只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喝着滑腻的粥,却觉得自己怎么都吞不下去。软腻的米在喉咙里堵着,让她没有半分的食欲,只能强迫自己小口小口的吞着,仿佛被逼迫一般。
顾长夜很快便吃完了早餐,用帕子擦完手却没有离开,而是将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吃个饭都需要这么久,想不想知道我一分钟之内公司进账多少?”
简凝拿着勺子的手僵了僵,将勺子放下,扯过一边的帕子擦着嘴,“有事?”
见她这个动作,顾长夜才示意一旁的佣人收拾餐桌,至于她有没有吃饱,不再她的考虑之内。
“需要你出席。”他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不是什么商量,仅仅通知她而已,原来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其实有什么关系呢,她这个门面上的“正牌夫人”已经用不着派上用场,难道他这样的人还会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
她点点头,却没有任何反驳。
她的反常,让他多看了她一眼,他还以为她会反驳,没有想到这么顺从,这才他觉得还真不好玩,原本还以为她是一只爪子十分尖利的猫,现在爪子上的利器都快消失殆尽了。
婚之初(二)
简凝画着妆,又换上一身自认为得体的衣服,这才跟着顾长夜坐上车。她已经很久没有坐过他的车了,最后一次也不知道是去参加什么宴会,那时她坐在车里,想着她代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不由得便乐了起来。此刻她也坐在他的车里,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一分喜悦。
她以他的妻子自居,甚至还幻想着他们的未来,会生儿育女,儿子要像他,高大帅气,女儿最好要像自己。其实她很怕疼,念大学的时候就曾对好友说过,如果这辈子有谁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生孩子,那一定是偷走了她的心。她不会想到,有一天,是她想要生孩子,而那个男人认为她不配。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也就是一个多月前,这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她所期待的小生命,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里空空如也,连同她的心也完全空了。
顾长夜从观后镜里看到她的神色,“这副怨妇状表演给谁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被我虐待了呢!”
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来,她转过脸,不想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才结婚的时候,她一点不高兴就在他面前表露,希望他能看到她不高兴了,希望他能多关心自己。现在才知道,也许他看到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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