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谁传递消息?”他问。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好几本书发现邹忌有个“成侯”的称呼。
位置仅次于公呢……
话说邹忌一出场感觉墨子先生顿时就没有那么攻了……
☆、明争暗斗
听了这句话,墨翟险些控制不住地把面前的桌子掀翻。还未等他完全平复心情继续跟邹忌斗智斗勇,对面的人已经笑吟吟地接着说下去。
“先生不要讲,让我猜一猜……是令缃先生,对不对?”
邹忌单手支着下巴,凝眸思考的样子十分好看,“令缃先生要做田忌的军师,是也不是?”
墨翟努力将表情调回低温,“既然成侯知道,又何必问我?”邹忌笑着摇头,“还是听墨先生亲口说出来,会让我比较安心。”
墨翟寂静了半晌,终于抵不住邹忌的目光,缓缓开口,“正是如此。”邹忌推开一个小茶杯为他布茶,“先生不想知道在下是如何得知的吗?”
墨翟诚实地摇摇头,“不想。”
邹忌放下j-i,ng致的茶壶拍拍手笑道,“先生好没意思,便猜上一猜,满足在下的虚荣,不好吗?”
墨翟瞪了他半天,邹忌却毫无反应,墨翟只好试探着猜测道,“田忌身边有你的人?”
邹忌笑而不语。墨翟叹了口气,“看来我猜对了。”
邹忌垂眸浅笑,风姿绰约,“先生太聪明了,一猜即中,果然是邹忌自讨没趣。”墨翟看着他,“我却想知道,成侯既然知道令缃要做田忌的军师,成侯……有什么打算呢?”
“我?”邹忌晃动着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摇曳的茶影,“我自然是和墨先生一同返回,亲自去接令缃先生。”他扬起头朝着墨翟微笑,“可不能委屈了先生,不是吗?”
墨翟惊讶,“成侯不要说笑,”他皱皱眉头道,“成侯有齐国国相之尊,贸然远离,要如何向齐王解释?再者,”他停顿一下,观察邹忌的表情,却发现对方仍然笑眯眯地、饶有兴味地听着,才继续说下去,“纵然要去,也应当是田……”
“君上那里么……”邹忌略作沉吟,随即展颜一笑,“国相也是会生病的。”看着墨翟目瞪口呆的模样,他又补充一句,“即使君上知道了也没关系。纵然是做田忌的军师,也终究是在我齐国仕官,为我齐国做事,君上自然也乐见其成。”
“至于田将军那里,由我去向他说明。”邹忌道,“我和田将军可是至交好友,若能帮他分担一点,我当然也十分乐意。”
至交好友四个字,被他尤其清晰地强调出来,让墨翟不得不再次佩服此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心里这样想着,墨翟便不知不觉将到了嘴边的话说了出来,“至交好友?依我看,田将军可未必很喜欢成侯呢。”
说完这句话墨翟便自知大大的失言,恨不得将舌尖咬下来。他看一眼邹忌,发觉对方并没有瞎话被揭穿之后恼羞成怒的前兆,才放下心来。
“先生真是一语中的。”邹忌说得倒十分爽快,“田将军出身高贵,而邹忌仅以鼓琴入仕,却位列其上,田将军自然不喜欢我。”
听了这句话,墨翟的心又提起来一半。
邹忌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墨翟的情绪波动,继续说下去,“可是,田将军性格严毅,恪守礼法,邹忌十分喜欢田将军。”
综上,邹忌笑眯眯地望向墨翟,做最后的补充,“所以,就让我和先生一起回去吧。”
墨翟虽然对邹忌这种自顾自做决定的方式十分不爽,可思前想后,竟在这人的话里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漏洞。
他犹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成侯……当真要去吗?”
邹忌道,“当然,莫非先生以为邹忌在开玩笑吗?还是说……”他看着墨翟慢悠悠地开口,“墨先生也不喜欢邹忌?”
“岂敢。”墨翟自然干脆地否认。
他的话音一落,邹忌的眸子里就染上了些许讶异,他随即扬起唇,脸上亘古不变的笑意逐渐加深,埋下头笑了起来。
“怎么了?”不清楚他的笑容来自何处,墨翟奇怪地问。
邹忌笑了半晌,道,“先生果然讨厌我。”墨翟不置可否。
“看,先生和令缃先生就连听完这句话之后的表情都如出一辙。”邹忌笑叹道,“你们怎么都是如此……讨厌我就直说嘛,我又不会生气。”
他正色道,“邹忌也自知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所以纵使是被讨厌了,邹忌亦无话可说。”修长的手拂过木制桌几上古铜色的纹路,他淡淡道,“如墨子先生这样心直口快的人,要说讨厌邹忌,那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譬如令缃先生这样的聪明人,也一样不喜欢邹忌。”
他语气似是反问,也似是自嘲,“邹忌待人不诚,疑忌多端,心又不善……这样说起来,果然是个惹人嫌的人。”
“然而成侯位尊国相,亦是名扬天下。”墨翟说这句话时,却十足十是诚心诚意。
“多谢墨先生安慰了。”邹忌笑着起身向窗外看了看,“先生也累了吧,请在此稍候,我会找人安排先生休息,若是先生喜欢,也可在临淄多留些时候,先生说何时启程,我们便何时动身,可好吗?”
他推开门走出去,身影很快融入了好像没有尽头的夜色里,墨翟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他有些孤单。
或许人也都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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