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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绛雪整个人就惊呆了,娘亲的丈夫,难道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可是怎么可能?她的父亲难道不是罗玄吗?
梅绛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女,聂小凤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而万天成则是站在聂小凤的身旁,脸上的笑容有礼而又生疏。
显然,这个男人跟梅绛雪有着同样的疑问,他狐疑的目光落在了聂小凤身上。
聂小凤低头笑了笑,笑容带着几分苦涩,与万天成说道:“绛雪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当年与罗玄所生。”
万天成闻言,面无表情。大概是刚从时疯时傻的状态变成如今的清醒模样,万天成怕是还有些疯傻,一点也不觉得聂小凤在和他成亲之前跟别人生了孩子有什么不对。他甚至觉得不管怎样,罗玄既然与聂小凤有了夫妻之实,又与她生下了孩子,为何还要做出那样不负责任的事情。他也没太多其他的想法,只是凭着直觉认为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事后不认账实在太不是东西。
聂小凤这时又轻叹一声,跟万天成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先跟绛雪说会儿话,你先到处走走,好吗?”
对万天成来说,当然是没什么不好的。他微微一笑,跟聂小凤说:“不急,你得闲了,再来找我。”
梅绛雪咬着下唇,看着前方已经走远的万天成,转而看向聂小凤:“娘,他到底是什么人。”
聂小凤:“故人。”
梅绛雪:“什么故人?难道他真的是娘从前的丈夫吗?”
此刻的梅绛雪,被横空出现的万天成弄得方寸大乱,这个人她真的从未听说过。娘将他带回冥岳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对于自己的身世,梅绛雪曾经纠结过,也曾经为难过,好不容易她接受了自己身世,接受自己是聂小凤和罗玄师徒不伦之恋所生下的孩子。
她的母亲虽然不曾嫌弃她,可她的父亲罗玄,一直都认为她和玄霜是个错误。不管是聂小凤还是她,在父亲罗玄看来都是他生命中的污点,否则当年何至于软禁聂小凤不让她离开哀牢山,却也不给聂小凤一个名分。
想到这些事情,从前那种痛苦又为难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梅绛雪看向聂小凤的目光,有狐疑有伤感。
聂小凤迎着她的视线,笑了笑,“怎么了?”
梅绛雪摇头,说没什么,然后问起聂小凤关于万天成的事情来。聂小凤照旧搬出昨天对黄药师和江清欢等人的那套说辞,梅绛雪的反应跟江清欢等人如出一辙,显然是不信的。
可再多的话,聂小凤却不愿意再说了。
“娘!”梅绛雪有些急了。
聂小凤脸上的笑容冷了下去,然后淡声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梅绛雪低着头,眉头微蹙着。她心里千头万绪,百般疑问,可是聂小凤不愿为她解惑。
聂小凤别开了目光,走出了栖凤楼,转而朝山上走去,梅绛雪不发一言地跟上去。
时维九月,已是深秋。山上秋风萧索,虽然习武之人对外界的冷热并不如常人那么敏感,可山风分外瑟瑟,好似能将人心头仅存的那点温热也吹散。
聂小凤走在山道上,声音不重不轻,十分淡然。
“当年我生下你和玄霜,被罗玄关在哀牢山的桃花源,后来万天成到了哀牢山,是他帮我离开了哀牢山。这些事情我并不想让你知道得太多,因此并未向你提起这些事情。”
梅绛雪:“那为何,如今娘又跟我说这些事情了呢?”
聂小凤看着她,半晌,才说道:“因为我发现,有的事情,你总归是要面对的。”
不管梅绛雪心中所想如何,或许她与自己母女相认之时,心中所想都是发自内心的。可一旦面临两难之时,她的反应也是真的。聂小凤觉得自己先前或许是被母女相认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令她忘了上一世的痛彻心扉。如今万天成横空出现,陈天相又在哀牢山附近打算进入血池,昔日的那些事情,终究会有一天重现在世人面前。
聂小凤想起昔日她让江清欢到中原设立冥岳分部的初衷,她知道罗玄未死,也知道陈天相未死,她要的是什么?她要的是他日罗玄从血池中出来,看到的并不是前世那个心如死灰的聂小凤,她纵然魔性难驯,魔教旧部摇身一变,变成了今日的冥岳,但也要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所谓正道人士,看着她与冥岳恨得咬牙切齿,却半点也奈何不了她。
当日被逼走投无路,自尽哀牢山之事,绝不可能在她身上重现。
自从万天成被聂小凤带回了冥岳之后,梅绛雪就终日郁郁寡欢,陈玄霜看见了,十分爱莫能助。说实话,陈玄霜觉得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她觉得自己在沈浪的安排下,住在冥岳已经是十分厚脸皮了。她原本还担心自己在此会受到冷嘲热讽,可是并没有。冥岳众人对她都十分客气,包括聂小凤对她,也是和颜悦色。
大概聂小凤一开始在陈玄霜心中的印象一开始就被打了零分,因为没有任何期盼,如今相处起来,陈玄霜居然觉得聂小凤挺好的。就是聂小凤带了万天成回冥岳,她心中虽有荒诞之感,可想了想,觉得聂小凤都被称为魔门妖女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是荒诞的吗?
应该没有的吧?
于是,陈玄霜还安慰梅绛雪,说我时常觉得岳主管这么多人,十分辛苦。如今她若是与从前失散的丈夫团聚,从此以后有人为她分忧,也是好事一件。虽然梅姐姐你心中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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