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已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眼神有些涣散,浑浑噩噩说了一句:“女人啊……”又低头停下,包间里一阵安静。
“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小张笑着接口,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
吴庆东看了小张一眼,又看看郑桐,低声问:“行不行,先送你回去?”
郑桐摇摇头,身体慢慢下沉,已趴在桌上,手里拿着的手机滑到一边,也不知碰了哪个键,屏幕亮起来,满屏都是通话记录,全部显示着同一个未接电话——宁俐。
吴庆东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塞进郑桐口袋,抬头看看其他人,“行了,今儿就到这儿,散了吧。”
……
宁俐终于译完手上资料,走出门,抬头望望顶上蓝天,她竟然感到一种出世般的轻松,头脑也变得清明。
她循着地址开车来到杨老师所在城镇,镇子很小,开车只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已转过一圈,但是整个镇子安静祥和,民风淳朴。
她来到徐小允的高中母校,在校外转了转,就停车给杨老师打电话,只当碰碰运气,如果在,就见上一面,不在,就在电话里问候一声。
结果杨老师夫妇惊喜地赶来了,两人热情地把她接到家中。他们家住在一层,地方不大,收拾得干净整齐,阳台外面有个小院子,种满各种时令蔬菜。
杨老师笑着说:“我们现在生活很有规律,早晨去镇上散步,白天就弄弄菜园,我在家,她有时去文化馆跳跳广场舞。”他指了指妻子。
她妻子穿了一身花布衣裳,戴着宁俐送的项链,满面笑容,“我们还准备每年去一个地方玩。”
看得出来,老两口的退休生活过得很惬意。杨老师带宁俐去他书房,小小房间里立着两个顶天书柜,各类书籍依次摆放,看得出主人涉猎很广,书柜旁是一个小书桌,桌面上收拾得很整齐,她妻子笑说杨老师总是乱放东西,每天她都要收拾几遍。
宁俐笑道:“我爸也是这样,我妈也总给他收拾……”说着眼里一热,她连忙看向窗台上放的一排花盆,随意问起花的品种。
杨老师妻子兴致勃勃地为她介绍,宁俐却有点心不在焉,杨老师看出来,转移话题,“现在人都现实,钱与权成了根本追求,肯静下心看点书的人越来越少。”
他妻子笑说杨老师闲时写了一本散文集,根本卖不出去,家里放了一堆样书,他的学生正在朋友圈里帮他推销。
杨老师有点尴尬,但还是保持微笑,听着妻子唠叨。她妻子又说起这套房子的来历,说当年分房由于他们不是双职工,分的面积比较小,杨老师的书都快摆不下了。
杨老师笑道:“能赶上分房就不错了,现在年轻人哪有这种机会。”
他妻子又忍不住说:“就因为我们老杨老实,不会来事,本来可以……”
杨老师皱眉,打断她,“你不要理会社会上那一套,不管到什么时候,公平正义都应该是人们永远的追求,不信这些,人类还有什么希望?”
她妻子笑了,无可奈何地对宁俐说:“他不喜欢听这些,我一说,他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说着,她留宁俐吃午饭,宁俐推辞,夫妻俩不允。
杨老师催妻子去做饭,他妻子笑吟吟走进厨房,宁俐想去帮忙,杨老师拦住她,给她倒了一杯茶,两人就在这小小书房里坐下来。
“我们这里地方小,和a市不能比。”杨老师随意挑起话头。
“这里挺好的,a市虽然大,但有时会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杨老师表示理解,叹道:“年轻时我曾想出去闯闯,结果在这里待了半辈子,想想也挺好,凡事没有十全十美。”
“您的想法很对。”宁俐赞同。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阿q一些,珍惜现在拥有就好,患得患失,到后来也许得不偿失……”
宁俐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杨老师犹豫一下,“她世俗一些,我读了一些书,有些想法可能不太一样,其实我有什么?照现在的评判标准,就是个没本事的穷酸。”象是在解释刚才的事,他自嘲地笑笑。
“您别这么说,我觉得您和您爱人都是很好的人。”宁俐由衷道。
杨老师刚要再说,他妻子在厨房里喊他剥根葱,他对宁俐歉意地笑笑,走进厨房。
一会儿厨房里两人不知说到什么,他妻子笑起来,笑声很大也很爽朗。
宁俐眼见两人的相处模式,想到另一层,心里十分感慨。
吃完午饭,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宁俐告辞,杨老师夫妇送给她一些当地特产和他们种的菜,要她带回去和徐小允吃。
告别夫妻俩,宁俐又顺道去周边几个城镇的学校看了看,回到住处已是傍晚,古军正等在她门口,说要和朋友道别,去外面吃个饭,想要宁俐一道去。
宁俐依然拒绝,古军和她商量,“别人也就算了,他是我铁哥们,这段日子一直帮我忙,我还一直用他车,出事的车就是他的。”
宁俐想了想,终于答应。
古军的朋友姓梁,四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材很敦实,皮肤很黑,虽然身处南方,却是操一口北方话,古军和罗志超他们都叫他梁哥。梁哥身边跟着一个比他个儿高的年轻女孩,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席间,一双美目总是看向宁俐,宁俐一对上她的视线,她就移开目光。
几个男人轮番敬酒,女孩也跟着,喝得很爽快,宁俐推说要开车,仅以果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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