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吃饭。
大齐也在,保姆阿姨也在,除此就没有外人了。
林挚不知道刘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这之前他们只见过两次面而已,难道是七朵的意思?
想到七朵林挚就有点头疼,之前强子的告诫还在耳旁。。。。。。
他倒不是对强子忌惮,只是对七朵真的无感。
满满一桌子菜,还开了瓶红酒,刘哥亲自起身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林挚本来想以开车为借口推掉,可是大齐这个狗腿子一个劲儿帮着刘哥劝,还说车他来开。
林挚暗自把他祖宗十八辈问候个遍,这才佯装热情地跟刘哥喝起来。
吃饭的时候大家没说什么,有七朵在,刘哥一个字都没往生意上聊,只是唠了些家常,顺便和大齐一起开开林挚和七朵的玩笑,说他俩看着很般配之类的话。
席间,林挚发现刘哥有意没意地就会扫他两眼,眼神阴阴的,看得林挚浑身发毛。
不止这个,刘哥本身长得就是凶相,他额头上有一道长两厘米的疤,说是年少轻狂时和人打架留下的,所以总是让人觉得害怕。
吃完饭没一会儿,林挚就被刘哥找个由头叫到了书房。
看着刘哥粗壮的后背,林挚明白,这才是这顿饭的真正目的,而目的指向,应该就是七朵,如果不是。。。。。。林挚心里隐隐不安。
“坐吧。”
书房很大,里边大都是字画古玩,有钱人拿钱堆起来的爱好,像林挚这样的普通百姓根本无福消遣。
“抽烟吗?”
刘哥把一盒中华甩在林挚面前,还有一盒火柴。
“谢谢刘哥。”
“最近出租开得还成吗?”
林挚笑笑,“还行。”
从他被刘哥叫进来开始就感觉浑身上下被一股凉意充斥,连这间书房都冷得赫人。
刘哥拿出一根烟,林挚很有眼力价地给他点上,待刘哥抽了一口,说:“最近送货顺利吗?”
“。。。。。。”
露馅了。
这是林挚的第一反应。
没等林挚回话,刘哥又说:“打算在这行干多久啊?”
“刘哥。”
林挚不知怎么回答,索性打马虎眼。
“哈哈哈!”,刘哥笑得大声,“就是随便聊聊,别紧张。”
“啊”,林挚调整下坐姿,比之前放松了些,说:“我没想那么久,刘哥你也知道我缺钱,当然是什么赚钱就干什么。”
“但你不适合干这行。”
“?”
林挚不明白。
“连个女人都舍不得杀,能成什么大事?!”
女人?
林挚一下恍然。
刘哥起身在书桌旁踱步,慢悠悠地,边走边说:“那晚在一棵树本来就没有人接货,砸你车的人也是我找的,货丢进垃圾箱然后找个人看着,不然你以为丢了两天怎么可能还找得着?”
林挚紧抿嘴唇,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贼快。
“还不明白?”
刘哥挑着眉,额上的疤被头顶的冷光一照无比狰狞。
“我就是想看看我女儿看上的男人到底有多少尿性?!”
原来如此。
“说实话,作为你们圈里的大哥我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你不但没杀人灭口抹掉罪证,连货都是个女人帮你弄回来的,你说说,你有什么能耐?!”
林挚无话反驳。
“刘哥,对不起,这件事我没处理好。”
刘哥在窗口停下来,望着下面城市的夜景,很真诚地说了句:“这也是你还能站在这里的原因,因为你不够狠,也懂得心疼女人,所以以后七朵跟了你,我放心。”
说完,刘哥从窗边走回来,他的脸沾染了夜色,好像更阴暗了。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手边儿的事儿处理完,这一个月你干什么我都不干涉,记住把护照办了就行,我给你和七朵在澳洲买了套房子,到时再给你们一笔钱,去那边过日子去吧。”
这算什么?
好好的人生凭什么被别人支配?!
林挚满腔怒火在心中郁结,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
“怎么?不愿意啊?”
“。。。。。。愿意。”
“那就好,我这条老命再拼个几年,等退休了就去找你们,你也没家,以后我和七朵这儿就是你家了。”
这句话单拿出来看很温暖,可林挚却觉得从骨到皮的厌恶。
谈话到这里基本差不多了,林挚起身要走,刘哥忽然又叫住他。
“林挚,有些话我不想挑明,因为我相信你分得清孰轻孰重。”
“。。。。。。”
“你要是耍心眼就会有无辜的人跟着遭殃,如果你听话,我保证给那女的留条命。”
林挚暗自握紧拳头,转身,笑了笑,说:“刘哥,这些我都懂,你放心,我绝对不辜负七朵,至于其他人,不碍着咱们的事就放了吧,省着惹不必要的麻烦。”
林挚已经明确表态,刘哥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他走了。
。。。。。。
深夜,千厮门大桥。
林挚上次从这里经过还是和姬烁初遇的那晚。
而此刻,林挚却带着酒意在夜风中想她到发狂,如果现在她就站在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
人总是喜欢犯贱的动物。
林挚觉得自己也不是例外。
“怎么?真喝多啦?”
大齐开着车,看林挚一句话不说地发呆便问他。
林挚没答,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看向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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