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穿的袍子更是让她的脑袋一痛,江摇环觉得有些事情即将呼之欲出了。可是,大雾弥漫的江岸、六军不发的沉重、声声呼唤的凄厉都在一瞬间奔入她的记忆里,最后缠绕不息化为一缕轻烟。
“你没事吧?”
谢龙吟接过画卷奇怪的望着江摇环,她一直都没心没肺,甚少有现下这般迷茫无措的样子。放眼整个静昭城,不对,就算是放在他执政的大周,也是独一无二的天姿国色,这样的女子,若肯低眉软语,定是会被呵护至极一辈子的,所以谢龙吟一直都很好奇,面前的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江摇环在来静昭城前选择忘记了所有,大家也都探寻不得。
“没、没什么,愣怔了一下。不过你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是要干嘛,成亲吗?”
谢龙吟笑着点头:“对啊,我终于可以娶她了。怎么样,我这么打扮不丑吧?”
江摇环听罢,认真的比较了一番,中肯的回答:“在静昭城,除了沈不辞,没有人比你好看了。至于孟崇续,他是仙,不能比。”
“对了,你要娶谁?”
江摇环可不信这个每次静昭城来了新的姑娘就会上前凑上几句话的fēng_liú君王真的愿意收心了,在静昭城过上寻常百姓般的生活。
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届时你们和我一起准备,去虞掌柜那儿接新娘。”
江摇环察觉出不对,她总觉得谢龙吟和虞掌柜达成了某种交易,可一魂一仙,又能如何?她想不通看不透,只恨青松不在身边:“你不会娶的是虞掌柜吧?”
这话让谢龙吟一怔,摆弄宫绦的手一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最后又化为嘴角的笑意:“谁知道呢。”
说完他不理会江摇环极度震惊的神情,转身缓缓展开了画卷。
一身俏丽的杏色衫子,嘴角有一抹小小的梨涡,女子正低眉挽手,似乎在浅吟低唱,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这是他笔下的姚永凤,清丽无匹,风骨无双。他记得前世最后一眼看到这画时,已经有些辨别不得了,虞滁施法让他笔下的姚永凤又鲜活了起来。
到了最后,画像本身仿佛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原来你的心上人长这个模样啊,谢龙吟你要求也不高嘛。”
谢龙吟收起画,看着从他身旁窜出的江摇环,眯起眼睛,笑道:“比你好看就行。”
看在谢龙吟即将喜事临门的份上,江摇环决定大度一下,不和他计较。
她出了屋子,朝着仍在发呆的沈不辞喊道:“呆子,和我去买东西!”
沈不辞应下,转眼间接下一片枯枝,可枯枝却又瞬间在他的掌心化作齑粉。
果真,终是不似少年时了。
静昭城寂静了几百年,上一次这么热闹的议论事情还是新任城主要来了,而如今,因为谢龙吟的婚事,静昭城又一次的沸腾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君主,杀伐决断片刻之间断人生死的谢龙吟自来了静昭城后就收敛了身上乖张暴戾的气息,整日笑脸迎人。特别是对于新来的姑娘们,他总是第一个凑上前,把她们迎至一边,悄悄的耳语。
而如今,他终于收心了。
十里长街都铺满了红绸,锣鼓喧天,朱红的彩纸漫天飞舞,人们列队两旁兴奋的望着两端的新人。
谢龙吟站在距离当铺的几米开外,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在热热闹闹的人群尽头,一身嫁衣如火般烈焰的姚永凤阖手在前静静等着,她戴着凤冠,笑意浅淡,眼中只有谢龙吟。
谢龙吟越过汹涌的人潮,一步一步的走近她,越过时间的鸿沟,一步一步的靠近姚永凤。
从扶越山到青城,从临风楼到临江仙,该相遇的,总会遇见。
从三百年前的懵懂蒙昧,至三百年后的大悲大喜,他仍是谢龙吟,却没有那个姚永凤了。
“一拜天地。”
孟崇续不带任何感情的主持着婚礼,沈不辞提着宝剑,一动不动的站着,像是忠心耿耿的侍卫一般,和青松二人看着新人成婚。
“二拜高堂。”
江摇环看着他二人对着空荡荡的座位叩拜,不由得感慨良多,连谢龙吟都娶妻生子了,自己的爱情还寥寥不见光明呢。
“夫妻对拜。”
谢龙吟无数次幻象过自己和姚永凤成亲时的景象,在物是人非的三百年后,终于得偿所愿。
热闹哄哄的喜酒过后,一切复又恢复了平静,谢龙吟平静的推开新房的大门,红烛燃烧着,偶尔发出几声“哔剥”的声响。
谢龙吟拿着喜秤,走近端坐于喜床上的女子,二人距离堪堪几寸时,他忽然收起喜秤,作揖行礼:“虞掌柜,多谢了,原来她新妇的模样这么美。”
“姚永凤”起身,面无表情的与谢龙吟对视,她低下头刚要施法时,谢龙吟喊住了她:“等等。”
说完他一下就抱住了虞滁。
“啊!”
虞滁被谢龙吟的举动吓得叫出了声。
谢龙吟被突然进来的孟崇续施法弹开后叫出了声。
眼看着神情冷到极致的孟崇续就要继续施法,虞滁及时叫停:“住手,你不要冲动之下再犯罪孽!”
孟崇续看了一眼变回原模样的虞滁,顿了顿收回手。谢龙吟单手撑地起身,他没有任何痛感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是我逾越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麻痹自己拥抱她了。”
换去嫁衣的虞滁摘下珠钗,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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