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猛地一跳,目光如刀锋般冰冷的射向林氏。
林氏仿若未见,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你被抓奸在床时,便是要死的,你母亲跪下求我,宽限几日给她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说到这里,林氏妩媚风韵的面容扭曲,若不是她一时犯糊涂应下来,容煜如何会性情大变,导致之后的事,促使他视她如仇?
一片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沈若华看着林氏的眸子里透着深渊寒冰般的冷,令人心底发颤。庭月生怕她做出不可挽救的事情,拉拽着她的手臂。
她的目光冷冰冰的侧过落在庭月的脸上,庭月眼底的关切与不安,使得沈若华冷静下来,体内翻涌而出的戾气,陡然散去。
沈氏那般冷傲骄矜的人,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令她折弯一身傲骨,却为了原主,忍受林氏加注的屈辱。
沈若华的喉咙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扼住,十指缓缓收紧,骨节泛白。她紧盯着林氏的膝盖,冷冽道:“你的大恩,沈若华定当铭刻在心。”
她大步离去,林氏触及她阴郁的目光,打了个寒颤。
——
天气阴郁,凉风狂肆,大有暴雨降临的趋势。
庭月清晰的感受到沈若华身上散发出压抑至极的气息,却不知该说什么宽慰。抬头望一眼灰色天空,疾步跟在她身后:“小姐,这天要下雨了。”
沈氏对原主的付出,这一份情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沈若华只觉得不堪重负,心中沉闷。
她就像是一个小偷,偷来一段不属于她的温暖,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更多的是愧疚,以至于不能心安理得的占用这具身体,欺骗着他们的感情。
“庭月,如果我不是母亲的女儿,她”
“小姐!”庭月厉声打断她的话,面容严肃道:“您就是夫人的女儿!”
“是”沈若华低头,冷漠而倔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异样微澜:“我是她的女儿。”
语气坚定。
——
沈若华回到院子里,脚步蓦地一顿,遥遥望着廊下长身玉立的男人。他穿着一袭柔软如云的雪白锦袍,领口袖边绣着银色回纹,一枝探入廊内的艳丽花信衬得他修长清逸的身影,宛如初升明月,不言不语间自有一股清雅高华的气质。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他精致无暇的眉眼里晕染着浅淡的笑意,静静地凝望着她。神思恍惚间,仿佛曾经也有人眼角眉梢带着点点温情,朝她信步而来。
他的目光越过栏栅落在沈若华身上,一树灼灼海棠花,盖不住她的耀眼鲜明。
“回来了?”容韶眸光微微一动,往前走一步,站在台阶边沿驻足:“我还以为要拿银子去赎你。”
一句话,方才萦绕的旖旎气氛轰然粉碎。
沈若华红唇微抿,瞪他一眼:“拿你的卖身钱?”
容韶故作沉吟,像是在思考:“不知你给的够不够。”
沈若华冷笑一声,却没有忘了正事,示意他进屋,让庭月守在外面,关上门。
“大胤国矿产是由皇上把控,不能私占?”沈若华目光冰冷,仿似化不开的坚冰:“我方才在林氏手里见到铜矿的账册,侯府里账本我都看了一遍,如果铜矿当真是属于平阳侯府,那么必定不会如此拮据,打起沈府的主意。”
她抬头看向容韶,缓缓地说道:“平阳侯在朝中并不很受皇上的重视,而镇国公府却如日中天,旁人都猜测皇上将矿产交给镇国公府为他掌控,可我如今却觉得交给了平阳侯,林氏为了能证明府中拿得出庞大的银子,暗中偷拿了账本出来。”
“你说的不错。”容韶难得松口与她说起朝堂上的事。
沈若华却微微皱眉,略一思索,提笔写了镇国公、平阳侯和皇上几个字:“看来皇上真正全心信任的是平阳侯,而镇国公府不过是挡箭牌。”
老镇国公与江老将军、太祖皇帝一同打江山,二人及子孙后辈忠心耿耿,却免不了兔死狗烹的下场。
“我只是想不明白,老平阳侯不过一介谗臣,并不受皇上器重,怎得平阳侯袭爵却成了皇上的心腹?”沈若华若有所思道:“难道是因为君瑕这大奸臣,让皇上对谗臣之后有亲切感唔!”
容韶伸手弹一下她的脑门,沈若华捂着脑门,不满地瞪他:“你做什么?”
“你整日里便是如此胡思乱想?”容韶目光凉凉的移到她的脸上:“得一个人赏识与器重,已经在利益之上,关乎生死了。”停顿一下,又道:“用心去看人,少听些传言。”
生死么?
能比得过利益?
天子的信任究竟有多牢固?她想要挑战一下呢!
如果铜矿毁了
沈若华完全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话,思考着前半段话。她捏着笔杆摇晃,望着窗外,目光飘忽,并没有落到实处。就连声音也有些飘渺,不太真切:“容韶,你好像从来未曾喊平阳侯一句:父亲?”她转过头来,微微歪着头,目光探究的望着他。
容韶没有看她,只是将脸转向窗外,看着外面深黄飘零的枯叶,唇边含着一贯的浅笑,沈若华却觉得那抹笑意透着刺骨的森寒。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沈若华意识到那句话触碰到他的秘密,也不知该说什么圆场,只得反复咀嚼着方才的谈话,企图从中抓到一条线索。
这时,门外传来微云的声音:“小姐,方才有一位扫洒的麽麽塞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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