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交代,我不觉着委屈,要是没有您,说不定我现在早饿死在况家了。”
她说着,又冷冷地扫过况家老太和郭来凤,最后将目光落在何同川身上,“我不是他未来的媳妇,也不是什么没名分的小妾填房,我的人在何家的户口本上,登记的是何家的女儿,何同川就是我二哥,我哥哥嫂子的关系更与况家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她鄙夷地看向况家的两婆媳,“你们可以走了,不用再惦记我的好,即便我离开了何家,也再不会回去做况家的人。”
说完这些,三娥头也不回地出了厅屋,转进自己的小屋子反手插上门。
郭来凤这个能说会道的还没轮到张嘴就被噎了回来,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况老太也觉得脸上一阵滚一阵烫的,她一把年纪亲自出马去要人,结果何家长辈没说什么,倒是自家这个外拐的胳膊肘子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打得她老脸生疼。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摆在备选答案的位置上呢?我是一个具备独立人格和思考能力的人,从今以后再没有人可以随便将我送上他们自以为是的道路上。
前一世的田昕太顺从安排,太拘泥于别人给她安排的轨迹,所以错失了心爱的人,也在预设的轨道上越走越远,既然上天让她换个环境,那就精彩地活出真我吧!
那棵三娥倾注了许多心血和关注的小参终于迎来了第二春,奇迹般地重新长出了茎叶,开出了花果,如果照着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明年入夏就会长成一株难得的老参。那时将它将成为难以用价格衡量的珍稀之物,或许可以彻底改变三娥的人生。
*
临近年根儿,队里的会计早已将各家各户应该分得的粮食、猪肉和钱计算清楚,挨家挨户地分发下去。
何母欢喜地将一年到头的盈余摊在桌上,除了粮食和肉何家今年一共分得了一百七十六块八毛二,钱不多,何母还是给大海和二川两兄弟每房留了二十块过年家用,不够的再找何母来支取。
“还有三娥去年卖药草换得的钱,加起来也有六七十块。现在咱家还清了外债,今后就是好日子了,当娘的就希望你们兄弟两家和和睦睦的,养好孩子,就算对得起你们死去的爹爹,对得起何家的祖宗了。”
“三娥,明天和二川一块儿去趟镇上吧,再添些细粮和果子备着过年用。”两张五元钱纸钞被何母塞进三娥的手里。
“好的,娘,明天我就和二哥一起去,您需要买些什么跟我说了我都记好,省得落下。”
已经有一阵子了,同川哥变成了二哥,虽然只是一个称呼,却扰得何同川寝食难安,一听到这个词儿就百爪挠心。虽然这阵子林巧珍跑得没那么勤了,可还是不肯同意与他彻底离婚,不离婚,他在三娥面前说什么都等于敷衍加没诚意。
“三娥,去山上转转?”
三娥抬头看看满天的疏星朗月,又从口中呵出一团雾气,“这大冷天的去山上干嘛?”
“因为天冷,蛇都冬眠了,不会出来吓唬你,走吧。”他主动提起当初两人在山上遇到蛇那一档子事儿,殊不知那个蛇根本不存在的,都是她挖空心思想接近他。现在,她却在挖空心思地躲他。
三娥裹紧何母新给她缝的棉花瓤大棉袄,脚上穿着加厚底儿的布鞋,笨拙地跟在何同川后面朝山上走去。用不多久,就走到了桃树旁的那块大岩石上,三娥有些喘,一屁股坐在岩石上歇气儿。何同川却绕到桃树那边,折了几条桃枝提在手里。
“好好的你磋磨一棵桃树做什么?”这一夏没少吃这书上的桃子,三娥为它抱不平。
“都说桃枝可以辟邪,我想试试管不管用。”
迷信!三娥嗤之以鼻,“你哪里撞了邪需要避的?”林巧珍可是大棒都打不走的,怕你这几根小桃枝不成?
“那给你用,我想我就是那个邪,不然的话你干嘛总是避开我?”他戏谑地看向她,直看得她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三娥!”他的一双手突然抓向她的肩膀,匆忙而缭乱,“天怎么突然这么黑了?今晚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吗?”
“不会啊,今晚明明有很多星星,还有月亮,你——”三娥看向他茫然的目光,“同川哥,你看得到我吗?你的眼睛是不是——”
她急急地在他眼前摆手,糟糕,没有反应,“同川哥,你别怕,我在这里。”她拉住他的双手捧在面前,声音发颤。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好了的,怎么突然又看不见了,难道是自己最近冷落他导致的?
“我觉得自己还是做一个瞎子更好,起码这样你不会生我的气,不理我。”
三娥焦急地看着他,却不想何同川抬手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刮,不偏不倚,准确无误。
“何同川!你居然这样骗我!”
三娥气急地转头就往山下走,何同川急忙伸手拦她,拉扯间三娥脚下一滑,两人齐齐滚到了坡下的草丛里,荆棘的尖刺划破了何同川的手背,因为他的手一直护着她的脸。
“大骗子!”三娥被他挤着动弹不得,挣扎,推他。
何同川拉起三娥扶她站好,却不肯再松手,“那当初的蛇呢?我们扯平了——小骗子——”
三娥被拆穿诡计有些心虚,“谁说当初没有蛇?明明真的有蛇的!”
“那为什么我没有听见蛇爬走的声音,你大概不知道吧,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都是很灵的,就像门外有人偷听,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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