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了男人的身旁,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方卉车祸的新闻。
傅贺远已经平复好了情绪,侧头看向她,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郭婉茹的视线落在电视上,她平静的说:“失眠。”末了,看向他补充了一句:“你不也一样吗?”
傅贺远顿时哑口无言。
空气沉寂了好一会儿。
郭婉茹看着电视,迟疑的问了一句:“当年陆家的事情,除了你,还有别的凶手吧。”
话音落下,傅贺远明显蓦地一怔。
他看向女人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绷唇:“你什么意思?”
郭婉茹其实早就猜到了,但是凭一个傅家,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压下来,肯定是背后还有帮凶,否则这么多年了,傅贺远也不可能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她看着电视上的人,猜测:“是何志成吗?”
傅贺远的瞳仁微微一缩。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现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继续瞒着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没有否认。
郭婉茹见他无声的承认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所以,派人去刺伤冬夏的,是何志成对吗?”
傅贺远点头,他解释:“这次他刺伤冬夏的事情,我是完全没蒙在鼓里,根本毫不知情。”
闻言,郭婉茹的脸色有些难看,质问道:“你们的目标是陆河,他为什么要伤害冬夏?”
“冬夏是陆河的软肋。”
傅贺远平心静气的告诉她:“只要抓住了冬夏,陆河一定就会乖乖就范。”他停顿了下,如是说:“所以冬夏,才是何志成的目标。”
话落,郭婉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缓了一会儿,方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眉头紧蹙:“你是说,何志成他不会放过冬夏?”
傅贺远观察着女人脸上的表情,点头。
郭婉茹倏地站了起来,她的眉目有些凛冽,不悦:“你答应过我什么?”
傅贺远默了半响,看向她,不答反问:“婉茹,如果我做不到,你是不是要去警局告发我?”
他的话,让女人一时哑言。
见状,傅贺远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她都已经跟你断绝母女关系,你这样护着她,她不会知道,也根本不会领情,你又是何必呢?”
“换做是你呢?”
郭婉茹垂眸看着他,她缓了一会儿,心平气和的问他:“如果希林跟你断绝了父女关系,她现在身处险境,你也会选择坐视不管吗?”
傅贺远一怔,顿时语噎。
他紧了紧拳头,回答她:“不会。”
郭婉茹不由的笑了起来,她的眼底透着一丝的无奈:“我也一样,我虽然不是一个好母亲,但不代表我就不爱我的孩子,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贺远,我做不到。”
她说完,转身打算上楼。
傅贺远坐在椅子上,没有回头,开口叫住了她:“如果要你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一个,你选择谁。”
郭婉茹走路的步伐一顿。
她僵立在原地半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谁都不选。”然后就上楼了。
傅贺远的手始终握成了拳头。
他的面容十分隐晦复杂,眸子黝黑深沉,想起郭婉茹的那些话,根本无法分辨,她到底会怎么做。
是会借着当年陆家的秘密要挟他放过许冬夏?
又是会直接告发他呢?
不管是哪一种,都对他特别的不利。
……
凌晨两点,何家。
晚上收到了国外寄来的“礼物”,何志成到现在根本无法安眠。
他现在的思绪是一团乱,像是两个缠在一起的毛线团一样,根本找不到出口。
他不知道薛洋的情况,不知道薛洋是不是已经全部交代了,背叛了他。
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想做什么,寄这个“礼物”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何志成站立在窗口前面,单手握着一杯红酒,眸色沉沉的看着窗外凄切昏暗的夜景。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男人残忍起来,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倒是小瞧了他。
现在的事情已经变得一团乱,不管是方卉的事情还是许冬夏的事情,都让他的计划脱离了轨道。
他喝完杯中剩下的红酒,就去往了盥洗室。
安静的盥洗室内,只能听见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何志成洗完脸,抽下墙上的毛巾时,无意发现了塞在洗脸台后面的手机。
他顿了顿,弯腰捡了起来。
手机是方卉的,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想起今天上午方卉躲在盥洗室的事情,何志成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变得十分晦暗。
他按开了通话记录。
可能是因为害怕的缘故,方卉忘记删掉了中午的通话记录。
与中午时间吻合的那串号码没有备注姓名。
何志成看着那串号码,思忖了两秒,按下了回拨键。
其实他本来就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因为早上方卉出车祸的事情已经闹得桐城沸沸扬扬,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方卉出事了。
所以他猜想,这个电话的主人肯定知道打电话的人不是方卉本人,所以断然是不会接。
只是他猜错了。
电话通了。
还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正文第159章地下赌场
何志成听见电话内响起的声音,怔愣了好一会儿,不可置信的叫出了他的名字:“江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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