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旁边正忙着收工的服务员也不禁三三两两地回过头来。
“哈哈哈哈看样子你不是有点傻,而是不止一点点傻哈哈哈哈……”
“别闹了阿卿……”
若菲原想将酒瓶从阿卿手上抢过来,谁知短发女生的手劲却大得很。她将酒瓶按在桌上,任凭女神小姐那纤细的小胳膊在旁边又拉又拽,而这瓷白的小瓶子就是岿然不动,就好像在这木桌子上生了根似的。
与酒瓶同样坚定的还有那束落在陆琪身上的目光——方才的迷离已消隐不见,此时,周轶卿的眼眸无比明亮,乌黑的瞳仁深处仿佛聚集着一束锐利的光,一时搅得陆琪的心里都有些发毛了。她眯起眼睛,在心里头暗暗琢磨着,是不是那些视力好的人眼神看起来都特别犀利?要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在第一次看到阿卿的时候,心里便莫名生出了些气矮和敬畏呢?
陆琪咬了咬嘴唇,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来化解眼前的冷场,而就在这时,摆足造型的女王大人也终于发话了。这一次,她没再笑成烂醉的酒疯子模样,而是像将要做报告的校长那般正襟危坐着,甚至比平常的阿卿还要更严肃些。
她说:“你应该对我们说‘不’的。你应该告诉我们你对他没有感觉,你应该告诉我们你很感谢我们的分析和建议,但你最终还是会听从自己的心意。我们确实是好心,但我们不会比你更懂你自己。你明明可以把握自己命运,但你非要依靠我们这些不够懂你的人来替你做决定,你说,你是不是傻?”
阿卿的语速本就很快,而那些来来回回的“懂”和“不懂”、“该”和“不该”则更是让陆琪在一时间都跟不上节奏了。她愣了愣,眼见得想找些什么话来辩解,可阿卿却连提问的机会都没给她留,而是侧过脸去,直接冲魏凌又嚷嚷了起来:“还有你啊!别再犯傻了,跟你妈说个‘不’会死吗?光无视有什么用?你只要不拒绝,她就会顺着习惯一直替你包办下去,让你过她想过的人生,而不是你想过的人生!”
魏凌没有说话,她嘟起嘴摇了摇头,兀自闷闷地缩在暗红色的沙发椅靠垫上。而阿卿则拿起酒瓶,仰起脖子又倒了一口下去,然后抿了抿唇,仿佛还在品味酒精的余韵,可是一不小心,一个失控的饱嗝却从她的口舌间钻了出来,撑开了不怎么鲜艳的唇瓣,令那两条弧线在空气中圆润地张开又并拢,似有几分意外的性感,却和颈上那张严肃的“校长脸”形成了鲜明反差。
陆琪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可她最终也没有真的笑出来。因为,就是在这一收一放间,她不经意从好友的口型中辨出了一个英文单词:cord。这令她的心倏忽一沉,仿佛猝被人猝不及防地扒去了一层面具,皮肤凉得近乎僵住,以至于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谈笑、继续愉悦了。
懦夫你个大头鬼啦!真是讨厌,干嘛要揭穿人家呢……
☆、阶段(4)
陆琪撅起了嘴,不知是想靠卖萌糊弄过去还是真的受了委屈,然而坐在她对面的始作俑者却好像跟个没事人似的,转过身立马又戳起了若菲的手臂。不巧这会儿女神小姐正低着头专注地看手机,于是阿卿便抬起下颌,半垂下眼睑,用一副“看看人家”的恨铁不成钢之态,向自己的左边努了努嘴:“要我说,在这种事情上,你们还是多跟若菲学习一下吧,人家在拒绝别人方面的经验可丰富了,是不是呀?”
“不是。”若菲连头都没抬一下,仅仅是在飞快敲击屏幕的间隙随口甩出了两个冷冰冰的字,显然没打算给阿卿留面子。
而不见台阶的短发女生自然也将自己的音量提高了一格:“喂!大家在聊天呢!有什么要紧事非要现在关心啊?是谁啊下班了还来烦你?这么讨人嫌……”
至此时,若菲终于直起了脖子。她的面上仍旧挂着微笑,可这笑容中却藏着几分若隐若现的狡黠:“哦,是t呀。”
阿卿先是一愣,然后斜了斜眼,虽是一脸不屑,但却不怎么当真:“哎哟,这家伙的脸皮也是厚,都被拒绝成这样了,怎么还有脸缠着你不放啊……”
谁知女神小姐却云淡风轻着给出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回应:“不是这样的,阿卿。我根本没有拒绝过他,因为他对我从来也没有过什么表现。”
灯火渐暗,夜凉如水,随着小餐厅门口挂上了“停止营业”的小木牌,四个女生总算依依不舍地将自己扔进了行人稀少的夜幕里。陆琪揽着魏凌,若菲架着阿卿,脚步凌乱,笑声四起,皮包和电脑包在交错的臂膊间撞来撞去,所以每个人走起来都不太舒服,可却没有谁因此而抱怨一句,反倒是在起风的时候,彼此还会将对方勾得更紧。
如果要用什么词语来概括这个晚上,“鼓舞之夜”大概算是个挺贴切的描述。尽管并非每个人都能像阿卿那样,把接受到的鼓舞全盘化作勇气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但是至少在这一晚,她们真的曾有过那么一刻、已然完全脱离了悲伤,仅仅执念于竭力成为更好的人。
只可惜,“想要去做”和“真的去做”之间向来都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尽管没喝酒,陆琪的脑袋仍然有些混沌,等夜风一吹美梦一醒,兴许到了下一日,能留在记忆中的大道理甚至还不如t的八卦故事多吧。
陆琪记得这一晚,她们将蜘蛛先生大大地嘲笑了一番,嘲笑他工作时的不靠谱,也嘲笑他那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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