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弓着身子迎合。
后来我伏在他身上,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他心跳得好快。
“孟哥哥,你会想我吗?”我摸着他心上,那两个
字母。
他不回答。我就一直问,一直问。
他就是不肯说。
我开姶磨他。坐起来,千娇百媚地磨他。
就盼着能早点听到那句话。
到了他都没说。
我们很晚才睡。其实谁也睡不着,静静躺着不说
话。
两个人都汗淋淋的,却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我的名字,刻在他心上。
算一算,其实他也爱了我好多年。
其实他比我爱他,还要久。
“孟哥哥,你会想我吗?”
最后一次了。我决定以后,再也不问了。
“不会。”暗夜里,她的声音轻轻传来,“住在心里的人,是不用想的。”
第93章独居异国的女作家
三月,我只身去了伦敦。我妈没跟我一起走。
出国之前,我回广新找我妈。她告诉我,以后她
死了,就把她骨灰跟我爸的骨灰放一个盒子里,我愿
意放在家也行,愿意撒河里也行,全看我自己。
她说,凡凡,我死也不相信你爸会干那事。你信
吗?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信不信了。
但我还是摇摇头,告诉她,我不信。
别看我妈好像总瞧不上我爸,其实一到这种关键
时刻,她总是无条件信他挺他。
其实我觉得,这是我妈选择让自己余生不那么痛
苦的一种信仰。
有人信佛祖,有人信耶稣,而我妈,信我爸。
送我到广新火车站,我妈跟我灌了一碗鸡汤。
“凡凡,我以前总爱跟人争,自以为精明得很,其
实啊,人要傻一点才有福气,尤其是女人。”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觉得我越来越聪明了。
以前她总盼着我聪明点儿,再聪明点儿,可如
今,她觉得聪明,已经不是什么好事。
有些时候,想得太明白,日子就过得不幸福了。
我说妈你放心,我现在还是算不明白账,看不明
白书,猜不明白人。我还是死蠢死蠢的。
我妈笑着,眼袋和眼尾的褶子都越来越深。
“蠢点好,你姐就是太聪明。”她说。
我这才真正明白,她是怕我步温欣后尘。
三月的伦敦天天下雨。
如果那阵子,你在.看见一个
撑着长柄黑伞,穿着米色风衣,背着深棕硬皮方包,
踏着深棕坡跟皮鞋,不高,很瘦,黑色长发垂在后
背,习惯性低头抿嘴的亚洲女人,八.九不离十,那就
是我了。
孟泽成给了我很多钱。
以至于我清闲优越的生活,让其他交情甚浅的祖
国同胞,以为我是被某个富商漂洋过海藏到这的金丝
雀。
当然,他们也没挑明心里对我的那点看法。
我也不会去解释,自己到底是金丝雀,还是银丝
雀,或者小麻雀。
五月初,伦敦的天气变得讨喜。
阳光充足,微风和煦。
我把长柄小黑伞收到床下,拿出新买的碎花小阳
伞。
这天,正式步入二十七岁的温凡,听着
fuerteve,脚步轻快地走在阳光细碎的林荫大
道上。
林荫大道尽头左拐,是一家法国老板开的甜品
店,里面所有甜品,一律清新甜美马卡龙色,毫不夸
张地说,可以满足任何女人的少女心。
接近中午,二十七岁的温凡,站在这家店的透明
橱柜前,认真给自己挑选生日蛋糕。
终于,一款六层o入了我的法眼。
“好天气,美少女跟彩虹蛋糕更配哦。”
我指向o的手指收了回来,扭头,看见了一
身简装的白斯昀。
浅棕色衬衫,米色西裤,白色休闲皮鞋。
很淡雅的打扮。
斯文败类的气质里,多了几分书卷气。
我在这样一个好天气,好地方,好日子,遇见了
这位旧识。
就好像一个飘香馥郁的蛋糕还没来得及切开,就
看到里面蠕出一条蛆。
我买下心仪的o,走出甜品店,快步沿原路
返回。
“温小姐。”
身后传来他不紧不慢的声音。
我伸手拦的士,车门被白斯昀按住。
他低头,用纯正的伦敦腔告诉司机,他比较喜欢
跟太太散步回家。
我望着那辆远去的的士,一时没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白太太”。
“温小姐,他乡遇故知,不如暍一杯?”白斯昀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有点反光。
“不好意思,您认错人了。”用蹩脚的谎言逃避烂人,也不为过。
“羽歆怀孕了,两个月。”白斯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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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老掉牙的新闻,没必要再翻出来炫耀了吧。
“酒吧,咖啡店,中餐馆,西餐厅,温小姐选一个
地方。”从树荫里漏下的阳光,落在白斯昀脸上,留下
一小块斑驳灰影。
我看他今天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中餐馆。”我还挺怀念东坡肉的味道。
唐人街人满为患。
我们在南方菜馆里,点了东坡肉,茶香鸡,麻婆
豆腐,火.爆包心菜。
这段时间我食量大得惊人,但就是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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