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渔头上,罩住了上半身,困住了胳膊。
还没给徐渔任何惊叫的机会,张衬拓就抬脚将她踹倒在地上。
后腰磕在石头尖上,疼的徐渔唔了一声,微微蜷缩起身子。所有的视线都给麻袋遮住,手卡在麻袋口那儿,也用不上劲,只能蜷缩起来,横着胳膊护住心口和怀里的木雕,问道:“你们是谁?想……唔,做什么?”
张衬拓狞笑一声,脚揣在徐渔身上,让她没说完的话,生生的疼变了音。
她没让小厮动手,怕她们出手太重把人弄死了。这可是左相的独女,被她蒙上麻袋堵在巷子这里揍了一顿,徐渔如果想要瞒着她学木雕的事,回去肯定不敢跟家里人说什么,但若是不小心弄死了,那事情就大发了。
张衬拓又朝徐渔的肚子踹了两脚,这才解气,见徐渔挣扎着还算能爬起来,才放心的带人离开。
她猜的不错,左相府跟御街上的木雕店是相反的方向,如果她说自己被人堵在这里揍了,她母亲一定会抓住重点问她为什么散学后不回家来而是来这儿……
自己一向喜欢的木雕泥塑,但在父母眼里是看不上眼的。她爹以前吃了太多的苦,希望她将来能跟母亲一样在朝为官不必吃苦,若是被她知道自己以后不想入仕,而是想开间银钱只能管吃饱肚子的木雕铺子,肯定要被她气哭。
徐渔挣脱开麻袋,捂着自己被踹疼的肚子,茫然的站在街角巷子口,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从怀里将保护的很好的小猫掏出来,徐渔眼眶有些红,攥紧猫儿,蹲在巷子墙角,双手抱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许久。
等心里翻起来的酸楚慢慢褪去,徐渔才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扶着墙站起身,不是回自己家左相府邸,反而是往陆府方向走去。
许牧第一天入学,深感自己前几日补习的东西还是太少,以至于课上听的有些稀里糊涂的。晚上拉着陆枫给他讲课。
陆小夫子耐心有点差,讲了两遍后,见许牧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就知道他没听懂,顿时急躁的挠耳朵。
想像骂徐渔那样骂他笨,嘴才刚张开,扭头对上他的脸,话又憋了回去,憋出一头的汗。许牧抱着手炉取暖,她却热的拿功课扇风。
就在她想出去透透气的时候,木头过来说徐渔找她。
陆枫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天色,都快天黑了,她怎么过来了。
心里虽然有疑问,却还是利落的下了软榻,穿上鞋就出去了。
站在府门口的徐渔脸色有些苍白,看到陆枫过来时吸了吸鼻子,显得更是可怜。
她一副被人欺负过的模样,吓了陆枫一跳,三两步跑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了?”
徐渔将刚才的事三言两语的跟她说了,随后捂着肚子有些无措的说道:“我要是这样回去,我爹要是发现我身上的伤,肯定要问我是怎么回事……”
在外面挨了打,却不能回家哭诉,只敢过来找她出主意。
“妈的!”陆枫气的将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咯咯响,咒骂了句,转身朝开着的大门踹了一脚泄气。
徐渔喜欢木雕并拜了师傅她们几个都知道,并且一致的帮她瞒着,甚至替她打掩护。如今这事被别人知道了,还利用这个来揍了她一顿,这事陆小霸王觉得忍不了,这口气不出不行!
陆枫深呼了几口气,才语气平静的跟徐渔说道:“你别担心。我跟你一起去找孙窑,我俩陪你一起回家。就说咱们三个散学后没走,在书院里玩了会儿摔跤。我和孙窑去跟万叔赔罪,就说我俩下手没个轻重,打着你了。”
“这个不行这个不行!”徐渔急忙摆手,动作太急牵着身上被打的地方,疼的龇牙咧嘴,皱着脸说道:“你这么说,我爹可能会来找纪叔叔的!”
陆枫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这倒是没事。我跟孙窑两个人登门道歉,认错态度良好,万叔心软,不一定会找我爹告状。”
事情说定了之后,陆枫连件大氅都没拿,就让木头跟她爹说一声,晚饭给她留着就行了,她有事要出去一会儿。
两人将孙窑叫出来后,她掀开徐渔的衣服看了眼她肚子上的淤青,顿时咬牙切齿道:“龟孙,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弄死她!”
陆枫心里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将刚才的计划跟孙窑说了一遍之后,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同意了。
两个人护送着徐渔回去,路上徐渔红着眼睛,小声道了句谢。陆枫和孙窑两人抬手,挨个呼噜了一把徐渔的头,顿时弄的她什么感动的气氛都没了。
万氏本来见着陆枫跟孙窑这个时候来府里,还有些惊讶,即使心里再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但好歹自己是长辈,就让人去给她们拿着糕点来吃。
陆枫和孙窑两个人良心不安了片刻,还是按着计划行事,认真的赔礼道歉。
以前陆枫不是没揍过徐渔,但从来没这么赔礼道歉过,一时万氏有些好笑,觉得可能是孩子长大了,“不小心碰着的,没事。”
万氏说着让府里的大夫来给徐渔检查一下,但等看见了女儿身上青青紫紫的淤青之后,脸上柔和的笑意就绷不住了。
“你们这是摔跤呢,还是打人呀?”万氏心疼极了,孩子他一向疼的慌,自己都没动手打过一下,如今却被打成这么“遍体鳞伤”的模样。
“小鱼一向没什么朋友,就喜欢跟着你玩,可你也不能因为她好欺负,下手就没个轻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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