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突然变得冷冽,一声低就把他的神思给唤了回来。
“喂!前面的,你们下马,例行检查!”毗城守城门的青年士兵喝道。
钟起挑了挑眉,旋即翻身下马,然后动作温柔地把叶缘抱下来。阿朱和纷云也纷纷下马。
一个小兵上前仔细地看了看马种,随即冲青年士兵摇了摇头。
青年士兵叹了口气,摆摆手,一队人马放行。
纷云颦眉,心中嘀咕,这例行检查只检查马匹?
叶缘樱唇轻启,语调轻快:“纷云姐姐,少管闲事。”
钟起重新把女童抱回马背上,虽然看不见面纱后面的美丽脸庞,但他怎么觉得这丫头的心情又阴转晴了呢!
被少年灼热的视线攫住,要是以往,叶缘一定会狠狠地瞪回去,不过现在却是心情大好的不予理睬。就在刚刚,叶缘读取了青年士兵的记忆,原来是早晨抛绣球时,罗绮的纯种黑影驹被人偷窃了,所以令守城门的士兵好好守着,免得在找寻的过程中让人犯给逃跑了。而他们所骑的马儿,全是黑色的。
完美到令所有人都赞扬,要么,就是真的慈悲为怀;要么,就是典型的表里不一。为了区区一匹纯种黑影驹如此兴师动众,小家子气可见一斑,果然是个瞒天过海的虚伪女人!女童心中暗道,面纱后的唇角轻扬。
要是有人听到她的心声,非得吐血三升不可,那可是近乎绝种的纯种黑影驹啊……
出了毗城,乡间小道,马驹飞奔,马背上的主人又个个俊俏美丽,不可谓不是一副美人风景图。当然,前提是,要忽略面前这一行黑衣人。
“钟起狗贼!本阁主要你的命!”黑衣人的头目一脸凶神恶煞地说道。
有些头疼地看着这帮人,叶缘的心情再次不美丽了,转首恶狠狠地瞪了钟起一眼。
同时落在钟起身上的还有阿朱冷酷的目光,这个凡人,居然给神祇带来灾难,不可饶恕!
“弓箭手准备,放箭!”黑衣人头目大手一挥,“纳命来!”
眼前黑压压一片,犹如乌云压顶,箭雨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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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安抚了玉菱郡主,夏无淡淡问道:“雪衣女在何处?”
“禀宫主,雪衣女关在珡牢。”蓝衣宫人回答。
“带路。”
“是。”蓝衣宫人颔首。
☆、【021】催眠
通往珡牢的密道,阴阴暗暗,没有一丝光亮。蓝衣宫人提着一盏装了一颗硕大夜明珠的灯笼,在前面引路。
幽暗的密室里,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森冷得荒凉。
少女清秀的面容上是未凝干的泪痕,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蜷成一团,呜呜咽咽,绝望得令人心疼。墙角唯一的一盏油灯好似感知了少女的心殇,默默地淌下一滴烛泪。烛光照映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仿佛一个轮回那么漫长。
“很伤心?”
头顶突兀地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把少女游离天际的神思瞬间唤了回来。
木凉抬首,看着那张清风朗月的温润脸庞,胸臆中忽然升腾起无言的愤怒,只恨不得撕烂他虚伪的嘴脸。心念电转,说时迟那时快,手腕翻转,出其不意一招即出。
夏无沉眸,身体微微斜倾,伸臂拦截住她的招式,将她的手臂牢牢禁锢在掌心。
几欲挣扎不出,木凉忍不住开口谩骂:“混蛋!你无耻!你卑鄙!你……”
“无耻?卑鄙?”夏无愣了愣,气急反笑,道:“若不是有人夜闯缥缈宫,又怎会引火上身被囚困于此?”
“那也是有人先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木凉说话间,腿一动,带着凌厉气势扫向夏无。
“呵。”夏无瞥见她底下的小动作,唇边溢出冷笑,抬脚一格,挡住她的攻击。
几个回合下来,木凉彻底被制住了。
夏无终究怒了。
空气中声音清脆干净,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手足瘫软,再也无法动弹。
夏无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少女,冷漠的说:“比起初次见面的赵玉菱,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钟起若是见到你这副模样,不知该做何感想呢?”
“你……”木凉又惊又怒,浑身疼得不能自己。
夏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暗得像一个漩涡,似要把她吸进去狠狠捣碎。
——钟起,你凭什么站在小缘身边,和她出双入对?
——小缘之于我,是我的全部,我不允许,任何人的破坏!
——钟起,你会付出代价的!现在,不过是开始而已。
“你说,本宫若是在钟起面前让人要了你,他会是什么感觉?”
他的眼神深寒轻蔑,木凉心中慌乱,头昏昏沉沉,这个人这般羞辱自己,是为了报复师兄吗?终于,她脑子一片空白。
“吊着一口气,本宫不许她死。”夏无再不看她一眼,对尾随的蓝衣宫人吩咐道。
“是。”
暗室,烛光如谲。
素颜,泪光若珠。
木凉身子疼痛,心里钝钝的,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
先是姐姐,再是师兄……不!不对!他是如何知道姐姐的事情的?那件事,是娘亲一生的伤痛,除了爹爹和自己,即便是亲如师兄也是不得知的。
“你是谁?”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个男声在问。
“木凉。”另一个声音回答。
“女学大师品夏夫人、剑圣乾壹子和你是什么关系?”那人又问。
“娘亲。爹爹。”
“你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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