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眼里的光一点点暗去,荣建岳这么狠心,荣享会不会也遗传他的铁石心肠呢?她撑着椅子的扶手起身,明明是一月的天,她却大半个脊背都是汗意。看着那一圈圈太阳光晕忽然就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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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身边的女人很眼熟,是荣建岳的秘书。她一张标准公式化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动,眉梢微挑,“你醒了?”
“……我怎么了?”
张秘书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样子,“医生说营养不良,血糖偏低。”
荣绒松了口气,眼神在屋子里一瞥而过,悄悄的垂下眼。张秘书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含义,轻咳一声,“荣总在走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和你妈妈一起。”
荣绒刚松懈下去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被子上的手紧握成拳。血液顺着输液管倒流,张秘书惊呼一声,“小心。”
荣绒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背,门口传来动静。荣建岳和宋海清推门而入,荣建岳沉着脸,和平时的表情没什么太大差异。宋海清却是一副慈母的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几步走近她。心疼的摸着她的脊背,“怎么会营养不良呢,平时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妈妈不在身边,要更注意才是啊,别让妈妈担心。”
荣绒脸色苍白,木讷的看着荣建岳。荣建岳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什么都没说。
荣享进来的时候带着一阵寒意闯进了病房,荣建岳眉头轻蹙,“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荣享看到宋海清眼神连眼神都有了寒意,直接走到病床边,“没事吧?”
“没事。”荣绒看着她微微一笑,心里顿时就安稳了。
宋海清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下,温柔得让荣绒发怵,“绒绒啊,妈妈去给你炖汤,好久没喝妈妈熬的汤,馋了吧?”
“……嗯。”荣绒小心的应,不知道宋海清又在玩什么。在荣建岳面前她更不敢胡来,宋海清知道她对荣享的感情,她更不敢有一点点纰漏。
宋海清眉开眼笑的对荣建岳说,“建岳,你公司还有事吧,一起走把,顺便送送我。”
荣建岳目光复杂的看她,接收到身旁荣享冷凝的视线,荣建岳有些头疼。看来有些事不解决是不行了,他轻轻叹气,“好啊,那走吧。”
宋海清看了眼荣享,再转向荣绒笑着说,“绒绒乖啊,好好和‘哥哥’呆着,妈妈一会就回来。”
荣享只是掀起眼帘看了眼宋海清挑衅的目光,厌恶的移开视线。
等病房里安静下来的时候,荣绒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荣享的袖子,“哥?”
荣享瞪了她一眼,慢慢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眼神锐利,“你去爸公司干嘛?”
荣绒紧张的缩了缩肩膀,讪讪的笑,“我路过,买了蛋糕拿上去给爸吃啊。”随即她垂下脑袋,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知道的,他一直不喜欢我。我……也想和他好好相处啊。”
荣享眯了眯眼,忽然笑出声,“笨蛋,紧张什么?”
“?”
荣享温柔的抚了抚她冰凉的手背,“冷么?我去给你拿个暖手宝。”
荣绒撅起嘴,“要你暖。”说完另一只没插针管的手就蛮横的去拉他大大的手掌。荣享看着自己的手被她紧紧的握在手心,随即两个人的手又一起轻轻覆住她针管以外的其他肌肤。荣享手心的温暖,热热的包裹着她。
荣绒咧开嘴冲着他傻笑。荣享也忍不住笑,“不怕宋海清回来看到吗?我可是你哥哥。”他咬牙切齿的加重了“哥哥”两个字。
荣绒仰着小脸摇头,“不怕,只要哥你不怕,我就不怕。”
“跟屁虫!”
荣绒不高兴的嘟起嘴。荣享凑过去轻蹭着她的鼻尖,声音也低沉下来,“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刚接到荣建岳的电话时他心跳都差点停住,脑子里不断的想起那些韩剧里狗血的绝症!
荣绒眼睛弯得更深了,“因为你老是欺负我啊,跟我抢好吃的。还奴役我,我这么小,这么弱……”
荣享低低的笑,额头随着笑意轻轻撞击着她的小脑袋,“唔,是挺小,挺弱的。”
“……”荣绒忿忿的想,他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绝对不是!沟通障碍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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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建岳一上车就放下了车前座的挡板,侧过脸看着身边的人,“海清,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
“嗯,很明白啊。”宋海清不甚在意,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
荣建岳不说话了,眼神晦暗难明的注视着她。审视的眯起眼,“既然明白了,就别在小享面前说些奇怪的话。他会不高兴。”
宋海清的眼里终于多了几分冷清,鼻子轻轻哼道,“他不高兴,他享受了十九年的父爱,到现在你还是只在乎他。那绒绒呢?她缺失了十八年的父爱,谁来补偿?”她直起身,步步紧逼直视他,“你又几时关心过她高不高兴?!”
荣建岳看着面前眸光犀利的女人,脑子里重现出初时相见她那单纯简单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愧疚,“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无话可说。”
宋海清冷笑,“怎么,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过去背叛爱情背叛婚姻的事实了?绒绒的存在,就是你怎么抹也抹不掉的。她会时刻提醒你,你曾经多么不堪,多么恶劣,怎么上了自己老婆好姐妹的床。又是怎么拿钱打发她们孤儿寡母的!”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你尽管恨,除了爱和名分,其他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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