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一条笔直的路他却要跳得弯弯曲曲,逃跑的人都希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黑衣人却非要发出笑声来,而且还不止一种笑声,是多种浑然不同的、却又都雌雄莫辩的笑声。原随云固然自负,却未敢掉以轻心,他无法从笑声里快速判断对方的位置,却能听得出对方的脚步声。
直到到了一片荒野。
原随云一入阵,对方立刻向他射出一枚袖箭,他闪身错开,那袖箭便顺势打到了树上设置好的机关,顿时,绕着原随云一圈的绳索上铃声大作,又有许多根被别在树上的竹木互相击打,发出沉重的闷响。然而只是一瞬间,原随云就已判断出黑衣人离开的方向,他震飞那一处的竹木机关,却没有再向外追去。
阵法没有杀意,只是在试探他而已。
但不论如何,那些人得到的,也只是他想让他们得到的东西罢了。
他披着月色,沿着原路返回,他虽然看不见,也没有来过这些地方,但每一步都走得又稳又轻松,偶尔沿着石阶徐徐向上,又或在小巷间穿梭,他凭着记忆走回了原府。
也许是夜色太暗,也许是他走得太稳,没有路人发现他是个盲人。
可他若不是,多好。
待原随云走回原府时,开门的仆人看见他都是一副很了然的模样,仿若就是迎接了个出去遛弯的主子一般,只有丁枫和两名穿着黑衣的护卫略有点神色不安。
不等原随云开口,丁枫立刻抢话道:“公子,慎姑娘……来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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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真的只是来看你的!”
慎以澜瞪大眼睛,极力摆出一副无辜的神色来说服原随云,尽管原随云看不见。
然而在一旁看完了整个过程的丁枫,默默地用眼神表示了质疑。
呵,真相,真相是什么。
慎以澜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她的师叔让她做卧底也就算了,居然都不让她酝酿一下!一言不合就带她上天,飞到原府上,把慎以澜扔了下去,还正正好砸穿了原少侠卧房的屋顶。砸穿就砸穿了,原府的护卫居然这么给力,她连方向都没摸清楚,刚从一堆废墟中站起来,就被绑住了。
#天天都想背叛师门怎么办!!!#
原随云听了慎以澜的话,笑了笑,点了点头。
慎以澜反倒怔住了,那句‘你是不是有傻’还没来得及说,原随云便道:“慎姑娘来看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不不不,不用这么客……”
原随云未停下话头,继续道:“只是在下的卧房被毁了,又该如何是好?”
慎以澜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紧张地问:“你是要钱还是要人?”
要钱好办,要人就不行了,像这种残暴反派,通常都是以折磨人为趣,要人都不要整的,都是要个胳膊或者腿儿的,不行,她才不要接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呢!
慎以澜打定主意当次土豪了。
原随云闻言一噎,久久才反应过来,缓缓道:“自然是……看姑娘愿意了……”
原随云的话说的极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几个字似是在舌尖转了许久才吐出来的音,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喑哑与缱绻,而他说话时还带着迟疑,甚至耳朵都有些微微发红。顿时,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开始不对了。
然而慎以澜丝毫没注意到,坚定地道:“多少银子,我出!”
眼看着慎以澜自己戳破了一屋子的粉红泡泡,侯在门外一声大气也不敢出的账房先生终于放下了心,于是一本账本飞快地从屋门口传了进来。丁枫扫了眼账目,对着原随云道:“卧房的修缮费一千两,只是慎姑娘砸坏了许多珍品,那些书画瓷器合起来约有十万两。”
十万一千两,还不如少个胳膊呢!
慎以澜哭丧着脸喊:“我没钱!不管了,要胳膊还是腿,你自己挑吧!”
原随云想到慎以澜会放弃还钱,却没想到她放弃得这么干脆,一时间竟笑出了声,问:“慎姑娘何出此言?”
慎以澜很认真地看着原随云道:“我仔细思考了一会,金钱使人堕落,所以我宁愿自己堕落。”
“……”原随云哭笑不得,才道:“方才都是与慎姑娘说笑罢了,天色已晚,慎姑娘若不嫌弃的话,就在原府休息吧。我会让下人为姑娘收拾出稍远的厢房。”
慎以澜可怜巴巴地看着原随云,问:“你真不会收我钱啦?”qaq
原随云笑着起身:“我在姑娘眼里,就是那么抠门的一个人?”
“那倒不是……”慎以澜思考了一会,很想说她其实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但是她怂。“今天的原少侠看起来,特别英俊。”
原随云笑了笑,不再说话便离开了。
只是他离开的脚步似乎不太稳了。
就像是他分不清自己何时真笑何时假笑一样,他也没分清方才讲话时耳朵的发热是现实还是错觉,他也记不清他离开时的脚步,是故意快了半拍,还是不小心染上了一些喜悦。
今夜的确是个难眠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感觉自己就要唱了起来~啊~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可是你的头上都是草原~反正我从来都没有记过歌词~想到哪就瞎唱到哪~
【不要管我……】
第12章第十二章
慎以澜很没出息地睡了个好觉。
这不能怪她,只能怪原府婢女铺的床实在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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