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最重要。”
展昭一边可惜两人的旅途将尽,一边又期待言不周穿回女装。他正矛盾着,既希望船开得慢一些又盼它快一些了。不过,言不周该不会忘了答应过的换装一事吧?
布震已死,尚且不知他有无没留下任何手札记录,让人能了解他究竟从哪里学来的刺青借灵术?又将此术交给过多少人去借灵复仇?
这事关赵祯最初的质疑,邓珠到底有没有帮着废后郭氏谋害皇家子嗣?进一步说,宫里是否还存在尚未暴露的同党?
诸多疑问却已经无法问郭氏了。今年三月初,废后净妃病逝于冷宫。人死如灯灭,无从再问净妃是否洁净而去。
如果开封府在处理布震尸体时,发现了他留下的关于刺青诸事的记录,那么此前疑问都会迎刃而解。
言不周也算完圆满地完成了赵祯之托。届时给赵祯演一出男变女的惊吓,且做无伤大雅的完满中小插曲。
“干嘛看着我发呆?”言不周伸手虚晃了两下,“你在想什么?一会蹙眉一会傻笑?”
展昭才不认他有傻笑,只说在想京城的宅子该完工了。
原会仙观所在被夷为平地,展昭将地皮买下后,请施工队从去年二月动工开建,定下一年半载的工期,等他回了京城刚好去验收。
“我离开前将宅院琐事托付给公孙先生,还有英管事从旁看顾选择建材家具用料,想来不会有任何问题。等验收后,只差还要买些摆设器物。
阿言,我们都有空的时候,一起去大相国寺后门的博古街选些喜欢的吧。”
这一番话让言不周想起了依旧破败的荒府。转眼间,展昭在汴京的宅院都建成了,她还没找到合适的妖怪建筑队。
不过,妖怪建筑队可遇不可求,不必苦求惦记着它立即出现。重要的是展昭选他家的家居物品,居然让她一起选些喜欢的布置?
“帮你掌眼当然没问题。至于选些喜欢的,可就不好说了。”
言不周稍稍侧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展昭。“毕竟是你家的摆设,是该选你喜欢的,还是我喜欢的?”
展昭下意识要去端茶杯,却瞬间联想到上回被言不周喝掉的茶。既然同饮一杯茶在前,早晚那宅子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家。
“我信阿言的品味,你喜欢的必有独到之处。何况,这次出行也看出来我们口有同嗜,想来你喜欢的,我大半都会喜欢。”
言不周笑着摇头,“该叫你一声滑头猫。你倒也没说,我喜欢的,你全都喜欢。”
展昭还真一本正经地点头认同,两个人不可能完全好恶同之。
万一言不周有喜欢其他男人,难道他可能随之也喜欢?不不不,绝不可能发生这种假设,必须不能有。
言不周发现傻猫又出现了,不知展昭想到什么,忽而一副被抛弃的神色。
她没有打扰一只猫的胡乱脑补,刚准备随便挑一本书看看,却被展昭按住了手。
“船上晃,我读给你听,免得你累着眼睛。想要哪一本?”
展昭决定除非公差忙到脱不开身,闲暇时分,他该再多做些琐事。寻常琐事最易养成一个人的习惯,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
言不周眨了眨眼,这船行得慢算不得晃悠,这猫是想红袖添香夜读书?可惜了,展昭当下穿的不是红色官服,否则就更加相衬。
“只要是你念,哪一本都好。随意选,就看哪一册投缘。今天初十,就选第十页的故事。”
那就盲选。
展昭随手一抽,拿到了唐朝年间的志怪故事集。翻到第十页却微微犹豫,其上说的是旅途坐船遇水鬼。他并非事事讲究避讳,但开船前船家嘱咐过一些规矩。
比如忌讳讳坐在甲板上将双脚悬于船舷外,以免被水鬼拖脚被抓了交替;比如忌讳在船上吹口哨,以免引浪招风引得船翻了;比如各类翻、倒之类的字眼都要必会着些,莫因此惊动了水下之物。
“那就换一页。要不,你找找没有猫妖的故事?”
言不周笑着给展昭指了一个方向,“比如猫妖报恩,以身相许。”
*
有没有猫妖的故事尤未可知。
在千百艘驶向汴京的船只上,难免有铁齿到半点不搭理船家忌讳的船客。
六月精阳,天气热得很。
吕大娘一点都不避讳地脱掉了鞋袜。她坐在小船甲板上,把双脚泡入江水,洽意地洗起脚来,一边还高声向船舱喊到,“小崧,你看书看累了,也来洗脚解乏啊!”
这艘客船并不大。
船夫三人,载着吕大娘与她的儿子吕崧去汴京考试,还有一个十一岁左右的丫鬟春香。
如果给船夫再次选择的机会,哪怕是加一倍的银子,他们也绝对不会载吕家三人上京。
只听船舱内传出吕崧不耐烦地抱怨,“娘,你洗脚就洗脚,别大喊大叫好不好?我才想着要翻哪一本书,这就被你给惊得忘了。”
“没良心的小子。”吕大娘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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