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愤愤地瞪了司马孝仁一眼,“去湖心亭,咱们继续聊聊。”
与南方一步一景的讲究不同,花家的园子粗犷宽阔,最明显的是一个巨大的武场,大得可以跑马,一看就知道是武将家的作风。
整个国公府,就一个湖给花家硬朗的作风添加了些旖旎婉约,湖边种满了花,一条长长的走廊通向湖中央的的亭子。
嗯,虽然这挂了淡紫纱的亭子跟熊一样的花国公画风不符合,但这里很安全,没人能偷听。不愧是历经三朝还能全身而退的老将,够谨慎的。
“这里够安全?”司马孝仁探头去看清澈的湖水,脑洞大开:“会不会水里还有能偷听的机关什么的?”
小崽子就会胡思乱想,不过他若不是爱胡思乱想,大概也不会发现芜获是女儿身了。
“不会,湖里年年有人清理,有机关早就发现了。”花国公直入主题:“我也懒得问你怎么发现芜获是女儿身了,总之你的意思是想求亲?”
司马孝仁马上坐正,摆出求亲谨慎认真的态度:“是的,小子真心求娶花芜获花小将军。”
花国公拿起冒烟的茶,很想朝对面小子的脸泼过去,烫得他满脸泡,变成不管化什么妆都失败的丑八怪。
“你想通过婚姻将花家绑到你的战车上?”花国公满脸的胡子遮盖了他神色中的不屑,芜获啊,你自以为自己眼光好,能看得清人心,眼前的小子你就看走眼了。
“不,跟夺嫡无关。”司马孝仁知道自己必须摆出真心才能打动这个一心为孙女的老人:“这么说吧,小子曾经想着假死离开皇宫,若非小子对花小将军一见钟情,宫中已经没有七皇子的存在了。”
哟,还是个情圣呢,花国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听话谁不会说。
“国公爷若不信去查查就知道了。”司马孝仁诚恳地说:“小子之前画了好些春宫图,当时只想赚够足够的银子离开皇宫,发现自己对花小将军心动后,小子就封笔了。虽然小子觉得通过画春宫图赚银子不偷不抢,算不上丢人,可小子不希望将来给芜获的聘礼是通过春宫图赚的。”
哼,一口一个芜获的,老子答应你这么叫她了吗?!花国公板起脸将茶杯放桌子上,因为生气,里面的茶水溅了出来。
司马孝仁视若无睹,“苏洛表哥找到了小子,他说我的兄弟中没有一个适合那个位子,他不想大楚亡国,他希望我能登上那位子,长公主府将全家的性命交到小子手上。”
“哦,你该不会是想说为了芜获,你想登上那个位子吧。”编,继续编,特么的皇帝的种还能出史无仅有的情种不成!再说了芜获怎么看都没有祸国殃民的本钱,她扮成男人是极优秀的,优秀得京城贵女人人想嫁,可对一个姑娘家而言,芜获太高,太硬,太直,没有姑娘家的柔跟媚……就算花国公再怎么偏心都不得不说七皇子为了得到花家的支持作出了牺牲。
“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芜获,当然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这个国家。”司马孝仁摊开自己满是茧的手:“国公爷,小子饿过,知道差点饿死的滋味……小子的落霞宫之前没有一朵花,全种满了菜,小子烈日之下浇水施肥时就想,大楚每年都有这么多人饿死,小子觉得所有死法中,饿死是最痛苦,也最不可原谅的。”那么多百姓饿死一国领导得负起最大的责任,司马孝仁对自己的便宜父亲有淡淡的鄙视。
“小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全天下都吃饱,但小子至少做不出拿秋种的银子给妃子买衣裳。”
花国公看着司马孝仁的手,这是一双知道农稼艰辛的手,这也是芜获与他说想支持七皇子时,他不反对的原因。他大半生时间都在守卫大楚,怎么不知道一个好的君王对国家的重要性。想到长子一家,花国公心下一痛,若是皇帝够英明,不将用于买军粮军衣的银子挪用了,长子怎会在没粮食的情况下战死沙场,他这是宁可战死也不愿饿死啊。
饿死,尤其是一个为国征战的军人饿死是最不能原谅的!花国公眨去眼中的湿意。
“芜获应该说过花家的态度了,即使没有姻亲关系,花家也不会支持他人的。”花国公终于正眼看司马孝仁了,芜获还是有眼光的,这小子虽然有各种毛病,可比他那些上不了台面跟皇帝如出一辙的兄弟好多了,苏洛说得没错,大楚是不能再出一个无视民生只顾享乐的皇帝了。
司马孝仁有些无奈,怎么这老头就是不相信他呢。
“国公爷,小子想娶花芜获与她是否出自花家无关,也与花家支不支持小子无关。”司马孝仁斩钉截铁地说:“即使花家不支持小子,小子有能力后也会娶她当妻子。”
花国公还是不大相信,他之前都有着芜获嫁不出去要养她一辈子的念头了,忽然间有个皇子说他对他一直当男孩养极有可能嫁不出去的孙女一见钟情,这怎么都像异想天开。
“你究竟看中芜获哪里了?”
“这个嘛……哪里都看上了。”司马孝仁的脸终于红了,虽然他脸上化妆看不到,可耳朵根红通通的看得十分清楚。
“芜获长得很高。”花国公试探性的问。
“长得高好,不用愁下一代的身高。”司马孝仁脸红红,他最喜欢大长腿了。
“芜获长得黑。”
“算不上黑,那是蜂蜜色。”司马孝仁脸红红,他最喜欢健康的蜂蜜色了。
“芜获身手太好,不像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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